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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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北境,离开鹤家,离开天都剑峰,离开那些所有人都爱妹妹的地方,鹤颉只是个拿剑的小姑娘,今年十七岁。
  她面颊水豆腐一样白嫩,中间凸起秀气山峰一般的鼻子,美丽而清晰,可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薛冲印象里妹妹的脸一直很模糊。
  作者的话
  老石芭蕉蕉
  作者
  07-06
  哎妈呀,终于不卡了!我要抓准机会,一通狂写!
  第75章 奇人鹤颉
  千里之外,鹤家二老坐在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艰辛,两位饱尝。 鹤老太太还想说些话,鹤老爷子已不耐烦道:“哎呀,还说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鹤老太太懦弱道:“你对小吉隐瞒真相,又对天下人隐瞒真相,就是为了周全你的脸面吗?” 鹤家二老并未对鹤颉说出实情,女儿女婿毒发身亡当日,鹤老爷子大概猜想下毒的凶手会是冲冲或者她身边的某某。 然而自打他女儿隐瞒冲冲身世后,他就一直担心曝露。他养薛家的孩子,是为了思危剑盟的侠义,可一年年过去,侠义不成,竟成了深仇大恨。 如今北境武林人人知道他鹤家做出这样的事,他简直有苦难言。 谁能想到他伙同女儿隐瞒冲冲身世,不过是为了一视同仁,不叫她觉得自己是家中异类。 鹤老爷子想起他的初心,不知该如何自处。这些日子,他每日焚香拜佛,礼敬先祖,并不给女儿女婿请大夫上门查看,能否留住性命,全看天意。另外毒药奇特,寻常大夫爱莫能助,劳师动众请来好大夫,岂不将事情宣扬得更大? 鹤老爷子手中三根香,香灰烫到手指上,却像三柄剑的划伤。 小吉下山吊唁时,于祠堂之中见了祖父,鹤老爷子思虑再三后,还是告诉她,他的母亲是良心不安生了急病而去的,父亲殉情而死。 一是冲冲如今的声望如日中天,她又莫名消失在栾书城,此后南下,若是小吉真去寻仇,那鹤家的名声岂不是从北烂到南,一烂再烂,无可救药? 二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小吉就是知道又如何,结了仇又如何?两败俱伤又有谁能得好? 鹤颉跟着他一起跪下,深深地跪伏,长久后才起身。 鹤颉在母亲生活过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问祖父:“母亲真的良心不安而死?” 鹤老爷子语重心长叮嘱她:“你母亲犯下罪孽,一被议论,急火攻心竟然去了。可你回山上去后,千万别想着山下的这些事了。天都不至于容不下你。” 鹤颉安抚好两位老人,回头上了天都。天都的确容得下一个鹤颉,但议论纷纷的这些日子里,鹤颉不好过,亦有人为她说话,父母作孽与子女何干?颉师妹天人之姿,无需与外界言论置气…
  千里之外,鹤家二老坐在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艰辛,两位饱尝。
  鹤老太太还想说些话,鹤老爷子已不耐烦道:“哎呀,还说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鹤老太太懦弱道:“你对小吉隐瞒真相,又对天下人隐瞒真相,就是为了周全你的脸面吗?”
  鹤家二老并未对鹤颉说出实情,女儿女婿毒发身亡当日,鹤老爷子大概猜想下毒的凶手会是冲冲或者她身边的某某。
  然而自打他女儿隐瞒冲冲身世后,他就一直担心曝露。他养薛家的孩子,是为了思危剑盟的侠义,可一年年过去,侠义不成,竟成了深仇大恨。
  如今北境武林人人知道他鹤家做出这样的事,他简直有苦难言。
  谁能想到他伙同女儿隐瞒冲冲身世,不过是为了一视同仁,不叫她觉得自己是家中异类。
  鹤老爷子想起他的初心,不知该如何自处。这些日子,他每日焚香拜佛,礼敬先祖,并不给女儿女婿请大夫上门查看,能否留住性命,全看天意。另外毒药奇特,寻常大夫爱莫能助,劳师动众请来好大夫,岂不将事情宣扬得更大?
  鹤老爷子手中三根香,香灰烫到手指上,却像三柄剑的划伤。
  小吉下山吊唁时,于祠堂之中见了祖父,鹤老爷子思虑再三后,还是告诉她,他的母亲是良心不安生了急病而去的,父亲殉情而死。
  一是冲冲如今的声望如日中天,她又莫名消失在栾书城,此后南下,若是小吉真去寻仇,那鹤家的名声岂不是从北烂到南,一烂再烂,无可救药?
  二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小吉就是知道又如何,结了仇又如何?两败俱伤又有谁能得好?
  鹤颉跟着他一起跪下,深深地跪伏,长久后才起身。
  鹤颉在母亲生活过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问祖父:“母亲真的良心不安而死?”
  鹤老爷子语重心长叮嘱她:“你母亲犯下罪孽,一被议论,急火攻心竟然去了。可你回山上去后,千万别想着山下的这些事了。天都不至于容不下你。”
  鹤颉安抚好两位老人,回头上了天都。天都的确容得下一个鹤颉,但议论纷纷的这些日子里,鹤颉不好过,亦有人为她说话,父母作孽与子女何干?颉师妹天人之姿,无需与外界言论置气。
  鹤颉对身边人道:“外界流言,无非是实话实说。我姐姐可以承担十几年忽略打压,那么我也可以承受流言蜚语。父债子偿,我既然知道此事,就不会逃避责任。”
  身边人哑口无言,总而言之,鹤颉仍然是鹤颉。
  不日,鹤颉与掌门请了命,下山寻找离山许久的公仪蕊小师叔。
  公孙灵驹正为大闹北境的兰捺兰天枢石胡笳三人头疼。
  步琴漪把这三尊大佛请来,天都和丹枫又有旧仇,兰天枢找思危剑不成,便借故要上天都找剑,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其他二位也是趁机说事,三位虽没有打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却也是争斗不断,公孙灵驹并不愿意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只得尽力斡旋。
  结果步琴漪惹来这么大的祸事,人就不见了。
  鹤颉道:“北境之祸缘起于听风楼步琴漪,此人枉顾江湖大义,引祸水于东海西原,又驱虎狼至北境。中原武林一向对天都虎视眈眈,而天都近几年好不容易韬光养晦,恢复生息,步琴漪却利用深仇旧恨,使得北境又起干戈。其心可诛,其人不可留。”
  在场的薛若水微微抬起嘴角,似在嘲笑步琴漪,也在嘲笑从前的自己,嘲讽整个听风楼。
  可连他也找不到步琴漪,这很反常。
  此番鹤颉下山去找公仪蕊,十之八九能找到公仪爱,公仪爱的行踪明了后,琴漪大概也就有下落了。
  薛若水建议后,公孙放了鹤颉离去寻找公仪蕊。
  公孙灵驹道:“其实她会先去找她姐姐。”
  薛若水知道她在想什么:“找到姐姐,大概能找到琴漪。她以北境江湖道义为令,有对琴漪出手的理由。此女子心定如山,思深如海,难以窥测她是否真为了正义。”
  公孙灵驹又道:“正邪不以亲疏而定。你何须包庇。”
  薛若水笑了一声:“江湖中,每个人都有一片天,每个人都有天大的事。自己的天之外,别的事都难说,难管。你瞧,我不是没有管?还叫她去找。”
  鹤颉出现在东南郡的码头边,习习荷风,她白裙如旗,正如清水濯洗过的木兰。
  她身边跟着个活泼鲜妍的少年,十八上下年纪,美丽的眼睛装下了鹤颉的白色裙摆和她身前的码头日出绮云。
  他是听风楼人,名叫何独一,是步凌云的第十一个徒弟。在步凌云的授意下,他加入星馆,管辖东南郡的不少茶馆。
  何独一对听风楼有自己的图谋。
  他势单力薄,却看公仪爱很不爽,要扳倒他,就得找外界帮助。鹤颉打听公仪蕊下落时,与他相遇。两人一拍即合,决心各取所需。
  鹤颉道:“我们还得去见我姐姐。”
  何独一干笑着问:“你确定你姐姐会见你?”
  “为什么不见我?”
  “她恨你都来不及。”
  “我知道她恨我。不过她会跟我回去的。”
  何独一讶异:“你没听说思危剑盟的事吗?薛良衣?”
  鹤颉疑惑:“你是说,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她伸手接了一点雨:“知道后,我曾经很是为此痛苦。”
  何独一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倒是第一次和人提起此事,说说也好。”
  何独一观鹤颉气质出尘,如空谷幽兰,他自结识她后,总存心想逗逗她,但她相当不近人情,此番她袒露心扉,何独一很是兴奋。
  “我家中经商,有些家底,所以我四处拜师学剑,我在知道之前一直是心安理得的。我觉得是我天赋胜过她太多,而她又实在顽劣,不堪教化,母亲才全力培养我。”
  “她在家里大吵大闹抱怨不公平,我总想着是她活该,不好好练功,只会疯玩吵架,至今轻功也不好。”
  何独一蹙起眉头:“你心够狠。”
  鹤颉不解地看着他:“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家中托举力量有限,当然要选更有希望的。”
  何独一哑然失笑,只得点头道:“也许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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