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来上卫生间。”沈轻语嗫嚅道。
陆骁：“你听到什么了？！”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沈轻语在心里暗暗想道。
“啊？”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什么听到什么了？”
沈轻语很擅长装无辜，他本身长得就漂亮，眼睛大皮肤白嫩，装无辜的时候只需要微微瞪大眼睛、嘴唇张开露出一点整齐的牙齿，然后用茫然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就好。
果然在他这种纯洁无辜的眼神的注视下,陆骁毫无抵抗之力,侧了侧头说：“你最好是没骗我。”
他语气还有些不甘。
陆骁一直都是一个外壳坚硬的人,他不喜欢被人看透，更不喜欢自己的柔软被别人察觉,这样他会有一种不安全的恐慌感。
但面对沈轻语,他即使感到不甘也拿他没办法，只是恶狠狠地伸出食指在他的头上戳了一下。
“不许乱说。”
“我什么都没听到，怎么乱说。”沈轻语理直气壮道。
陆骁的手顺势按在他的头上揉了两下，“赶快走吧。”
嘿，这人真是的。
刚到医院的时候明明是他死缠烂打不让自己走的,现在居然赶他？
沈轻语有点不高兴，气鼓鼓地剜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陆骁发红的耳根。
他强行把上翘的嘴角压了下去，敷衍地说：“嗯嗯嗯。”
陆骁更恼了：“还不走？”
“现在就走。”沈轻语慢悠悠地说，“那你照顾好自己。”
这句关心不仅是出于维护他们岌岌可危的室友情，也是真的相信陆骁有可能会在打针的时候睡着，他身边没有人陪着，万一血液回流就不好了。
沈轻语猝不及防的关心让他的耳朵更红了，跟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火势甚至还有蔓延到脸颊的趋势。
他别扭地“嗯”了一声，目送着沈轻语的背影离去。
其实沈轻语还是很在乎我的。
陆骁非常开心地想。
——
程澈见沈轻语很久还没回来，给他打了电话。
“我出来啦，看到你了。”沈轻语逆着人流的方向走，站到程澈的身后。
程澈回头，电话保持接通的状态，“怎么这么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两道程澈的声音齐齐传来，沈轻语能清晰地分辨出区别。程澈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颗粒的质感，比现实中听起来更沉闷成熟一些，而现实中程澈的声音则少年感更足。
总结：都很好听。
“没有，就是和陆骁说了几句话。”沈轻语说了实话。
程澈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情不愿地说：“感觉你最近和他的关系挺好。”
“有吗？”被他这么一说沈轻语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可能是熟悉了吧。都是一个寝室的，能友好相处肯定是最好的啦。”
程澈相当没骨气地被沈轻语轻快可爱的语调逗笑了。
“走吧走吧，该回学校了。”沈轻语催促地说。
从医院前往地铁站的时候，沈轻语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顾烨。
他是一群人中最显眼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沈轻语拉住程澈，“你等下，我看到学长了。”
他就站在原地，任由来来往往的行人经过他的身边，而他目光径直落在沈轻语的身上，意识到沈轻语也看到自己的时候，嘴角弯了弯。
顾烨主动走向他，打招呼：“好巧。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我刚想问你为什么来医院呢。”沈轻语笑了笑，“我是陪室友来的，你呢？”
“没生病就好。”顾烨温柔地说，“前段时间因为比赛经常熬夜，眼睛有点不舒服，来开点药。”
经他这么一说，沈轻语才注意到他的右眼确实红得不太正常，只是刚才他一直背对着光，看不太清楚。
“那你快去看医生吧，别耽误了。”沈轻语紧张兮兮地说。
顾烨长了一双深情的眼睛，仿佛不论看谁，这双眼睛里都是满怀爱意的。沈轻语在高中时就多次因为他的眼睛产生了“他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
“没事，不严重。”顾烨解释，“最近没联系你是因为忙着比赛，今天上午刚从外地回来。”
顾烨是计算机院出了名的大神级别的人物，沈轻语刚入校就打听过，尤其是他和他的团队包揽了计算机院、甚至是文大的各种比赛。
“让我猜猜，你肯定拿奖了对吧！”沈轻语非常相信他。
“这么笃定？”顾烨语气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听得程澈很不爽。
“是啊，谁叫你高中的时候就是学神。”沈轻语捧场道，“拿了第几名？”
他不太了解顾烨参加的比赛有什么含金量，但他知道的是能让顾烨这么拼尽全力的，至少是省级以上的比赛。
“第三名。”他淡淡道。
“省级？”
顾烨微微一笑：“国家级。”
沈轻语脱口而出：“好牛啊！不愧是你！”他双手竖起大拇指，满眼都是敬佩。
“最近有时间吗？我记得某人说过下次要给我烤肉，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沈轻语傻笑了几声，羞赧道：“随时有时间。”
“好，那我提前联系你。”
“嗯嗯。”
随后顾烨和他道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程澈。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沈轻语感慨。
“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沈轻语仔细想了想，应该算很好吧，而且他曾经也喜欢过顾烨。但好像他从来没问过顾烨，为什么高考后对自己那么冷淡。
冷淡只是在曾经的热情的衬托下才显得格外明显。不论沈轻语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请教他，他都会认真回答。
仅限于此。
这让当时的沈轻语很困扰，后来他还问过杨余：“你说在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的……朋友，毕了业就不怎么联系了，就算联系也没有之前的感觉了，是怎么回事呢？”
杨余说：“很正常吧，那说明你们只是阶段性的朋友。一起走完这段路就够了，你不用胡思乱想。”
“是挺好的。”沈轻语说。
程澈早就找人打听过顾烨，无一例外，对他的评价都很好——学霸、高智商、亲和平易近人、长得帅……
但程澈保持怀疑态度。一个人真的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吗？
那他为什么不追求沈轻语呢？
从对待沈轻语的态度来看，顾烨绝对不仅仅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所以当他听到顾烨拿到国家级别的奖项时，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比你大一届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也忘记了，好像是因为一个英语竞赛。”过去太久了，那些有关顾烨的记忆都不是很清晰了，“但是他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我因为一些事情钻牛角尖的时候也是他引导我。”
沈轻语在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表情是温柔的、怀念的。
看得出来，顾烨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程澈有点吃醋了，明知道现在他和沈轻语只是合拍的室友关系，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半开玩笑，半真心地说：“你觉得是我长得帅，还是他长得帅。”
嗯？怎么话题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沈轻语歪着脑袋，神情茫然，但还是乖乖地说：“你们两个不是一个类型，在你面前我肯定说你更帅啊。”
程澈略微不满：“那在他面前呢？”
还没等沈轻语回答，他就抿着唇凑近，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程澈用手掐住沈轻语的脖子，没用力，只是轻轻环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威胁他“想清楚再说话”。
他这番孩子气的举动把沈轻语逗笑了，连忙说：“在他面前也说你帅。”
程澈慢慢松开手，轻轻地“哼”了一声。
“高兴了吧？”沈轻语逗他。
他不吭声，但怎么都掩不住嘴角的笑。
医院外有一条街，看着像早市，这个时间段依旧有很多人。
程澈注意到他好奇的目光，主动问：“要不要进去逛逛？”
“好啊！”沈轻语总是会因为程澈对他的了解而感到惊喜，“我闻到了那种老式小蛋糕的味道。”
程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吃这些不会腻吗？”他真的很震惊，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吃甜品。
“吃多了肯定会腻，不过我就是喜欢一口气把爱吃的东西吃到腻。”沈轻语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就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吃了。”
程澈跟在他身后，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似乎对所有新鲜的事物都感到好奇。明明不怎么擅长交际，但在卖东西的老太太主动跟他搭话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让话掉在地上。
从早市穿出来，他手里多了很多东西。
陆骁：“你听到什么了？！”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沈轻语在心里暗暗想道。
“啊？”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什么听到什么了？”
沈轻语很擅长装无辜，他本身长得就漂亮，眼睛大皮肤白嫩，装无辜的时候只需要微微瞪大眼睛、嘴唇张开露出一点整齐的牙齿，然后用茫然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就好。
果然在他这种纯洁无辜的眼神的注视下,陆骁毫无抵抗之力,侧了侧头说：“你最好是没骗我。”
他语气还有些不甘。
陆骁一直都是一个外壳坚硬的人,他不喜欢被人看透，更不喜欢自己的柔软被别人察觉,这样他会有一种不安全的恐慌感。
但面对沈轻语,他即使感到不甘也拿他没办法，只是恶狠狠地伸出食指在他的头上戳了一下。
“不许乱说。”
“我什么都没听到，怎么乱说。”沈轻语理直气壮道。
陆骁的手顺势按在他的头上揉了两下，“赶快走吧。”
嘿，这人真是的。
刚到医院的时候明明是他死缠烂打不让自己走的,现在居然赶他？
沈轻语有点不高兴，气鼓鼓地剜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陆骁发红的耳根。
他强行把上翘的嘴角压了下去，敷衍地说：“嗯嗯嗯。”
陆骁更恼了：“还不走？”
“现在就走。”沈轻语慢悠悠地说，“那你照顾好自己。”
这句关心不仅是出于维护他们岌岌可危的室友情，也是真的相信陆骁有可能会在打针的时候睡着，他身边没有人陪着，万一血液回流就不好了。
沈轻语猝不及防的关心让他的耳朵更红了，跟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火势甚至还有蔓延到脸颊的趋势。
他别扭地“嗯”了一声，目送着沈轻语的背影离去。
其实沈轻语还是很在乎我的。
陆骁非常开心地想。
——
程澈见沈轻语很久还没回来，给他打了电话。
“我出来啦，看到你了。”沈轻语逆着人流的方向走，站到程澈的身后。
程澈回头，电话保持接通的状态，“怎么这么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两道程澈的声音齐齐传来，沈轻语能清晰地分辨出区别。程澈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颗粒的质感，比现实中听起来更沉闷成熟一些，而现实中程澈的声音则少年感更足。
总结：都很好听。
“没有，就是和陆骁说了几句话。”沈轻语说了实话。
程澈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情不愿地说：“感觉你最近和他的关系挺好。”
“有吗？”被他这么一说沈轻语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可能是熟悉了吧。都是一个寝室的，能友好相处肯定是最好的啦。”
程澈相当没骨气地被沈轻语轻快可爱的语调逗笑了。
“走吧走吧，该回学校了。”沈轻语催促地说。
从医院前往地铁站的时候，沈轻语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顾烨。
他是一群人中最显眼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沈轻语拉住程澈，“你等下，我看到学长了。”
他就站在原地，任由来来往往的行人经过他的身边，而他目光径直落在沈轻语的身上，意识到沈轻语也看到自己的时候，嘴角弯了弯。
顾烨主动走向他，打招呼：“好巧。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我刚想问你为什么来医院呢。”沈轻语笑了笑，“我是陪室友来的，你呢？”
“没生病就好。”顾烨温柔地说，“前段时间因为比赛经常熬夜，眼睛有点不舒服，来开点药。”
经他这么一说，沈轻语才注意到他的右眼确实红得不太正常，只是刚才他一直背对着光，看不太清楚。
“那你快去看医生吧，别耽误了。”沈轻语紧张兮兮地说。
顾烨长了一双深情的眼睛，仿佛不论看谁，这双眼睛里都是满怀爱意的。沈轻语在高中时就多次因为他的眼睛产生了“他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
“没事，不严重。”顾烨解释，“最近没联系你是因为忙着比赛，今天上午刚从外地回来。”
顾烨是计算机院出了名的大神级别的人物，沈轻语刚入校就打听过，尤其是他和他的团队包揽了计算机院、甚至是文大的各种比赛。
“让我猜猜，你肯定拿奖了对吧！”沈轻语非常相信他。
“这么笃定？”顾烨语气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听得程澈很不爽。
“是啊，谁叫你高中的时候就是学神。”沈轻语捧场道，“拿了第几名？”
他不太了解顾烨参加的比赛有什么含金量，但他知道的是能让顾烨这么拼尽全力的，至少是省级以上的比赛。
“第三名。”他淡淡道。
“省级？”
顾烨微微一笑：“国家级。”
沈轻语脱口而出：“好牛啊！不愧是你！”他双手竖起大拇指，满眼都是敬佩。
“最近有时间吗？我记得某人说过下次要给我烤肉，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沈轻语傻笑了几声，羞赧道：“随时有时间。”
“好，那我提前联系你。”
“嗯嗯。”
随后顾烨和他道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程澈。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沈轻语感慨。
“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沈轻语仔细想了想，应该算很好吧，而且他曾经也喜欢过顾烨。但好像他从来没问过顾烨，为什么高考后对自己那么冷淡。
冷淡只是在曾经的热情的衬托下才显得格外明显。不论沈轻语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请教他，他都会认真回答。
仅限于此。
这让当时的沈轻语很困扰，后来他还问过杨余：“你说在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的……朋友，毕了业就不怎么联系了，就算联系也没有之前的感觉了，是怎么回事呢？”
杨余说：“很正常吧，那说明你们只是阶段性的朋友。一起走完这段路就够了，你不用胡思乱想。”
“是挺好的。”沈轻语说。
程澈早就找人打听过顾烨，无一例外，对他的评价都很好——学霸、高智商、亲和平易近人、长得帅……
但程澈保持怀疑态度。一个人真的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吗？
那他为什么不追求沈轻语呢？
从对待沈轻语的态度来看，顾烨绝对不仅仅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所以当他听到顾烨拿到国家级别的奖项时，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比你大一届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也忘记了，好像是因为一个英语竞赛。”过去太久了，那些有关顾烨的记忆都不是很清晰了，“但是他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我因为一些事情钻牛角尖的时候也是他引导我。”
沈轻语在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表情是温柔的、怀念的。
看得出来，顾烨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程澈有点吃醋了，明知道现在他和沈轻语只是合拍的室友关系，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半开玩笑，半真心地说：“你觉得是我长得帅，还是他长得帅。”
嗯？怎么话题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沈轻语歪着脑袋，神情茫然，但还是乖乖地说：“你们两个不是一个类型，在你面前我肯定说你更帅啊。”
程澈略微不满：“那在他面前呢？”
还没等沈轻语回答，他就抿着唇凑近，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程澈用手掐住沈轻语的脖子，没用力，只是轻轻环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威胁他“想清楚再说话”。
他这番孩子气的举动把沈轻语逗笑了，连忙说：“在他面前也说你帅。”
程澈慢慢松开手，轻轻地“哼”了一声。
“高兴了吧？”沈轻语逗他。
他不吭声，但怎么都掩不住嘴角的笑。
医院外有一条街，看着像早市，这个时间段依旧有很多人。
程澈注意到他好奇的目光，主动问：“要不要进去逛逛？”
“好啊！”沈轻语总是会因为程澈对他的了解而感到惊喜，“我闻到了那种老式小蛋糕的味道。”
程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吃这些不会腻吗？”他真的很震惊，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吃甜品。
“吃多了肯定会腻，不过我就是喜欢一口气把爱吃的东西吃到腻。”沈轻语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就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吃了。”
程澈跟在他身后，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似乎对所有新鲜的事物都感到好奇。明明不怎么擅长交际，但在卖东西的老太太主动跟他搭话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让话掉在地上。
从早市穿出来，他手里多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