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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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阿丑动了动酸软的腿,内心小小哀怨,只不过是擦了下嘴巴,哪里有人脾气大到那么重捏的。
  心里怎么想都可以,但阿丑是万万不敢告诉江雁回的,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定然会想出更羞耻折磨他的法子。
  皇宫道路错综复杂,形容是座巨大的迷宫也不为过,第一次入宫的阿丑肯定是无法独自找到出宫的路。
  江雁回想找个小太监领着他出宫,奈何阿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模样肯定是不能见人的。
  就算太监识趣不多言不多看,阿丑也没那个脸去见旁人,还不如让他呆在某处等江雁回。
  难得一次阿丑强势表达自己的想法,江雁回瞧着阿丑绯红含春的脸蛋也觉得不能让其他人瞅了去,哪怕是太监也不能。
  于是阿丑乖乖整理好衣裳,搓了两把发热的脸蛋,双腿跟软面条似的打着颤跟在江雁回后头。
  这下是真把人惹毛了,连扶都不让扶,硬是咬着牙走到了液清池边上的一座小亭子歇脚。
  闹脾气的阿丑也格外可爱,临走时江雁回没忍住捧着阿丑的脸蛋,疼惜的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夜风徐徐的吹,阿丑目送着江雁回离去的背影,软软地垂下目光,遮住了眼中甜蜜的羞涩。
  双颊似乎还残留着江雁回手掌的温度,回想起刚才大胆的缠绵,脸颊跟有火烧似的烫。
  没了扰乱人心跳的江雁回在,吹着小风的阿丑慢慢平复了心跳,心思清晰了起来。
  刚刚江雁回的意思是……也喜欢他?
  阿丑不敢往深了想,光是知道点可能的苗头,心脏便又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恨不得蹦出嗓子眼。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湖面倒映着虚化的月影,将一切渲染出几分迷幻的色彩。
  阿丑平息着躁动的心绪,烟波流转间想起来什么,红扑喜悦的面容霎时白了下来。
  差点被喜悦冲昏头脑的阿丑想起了自己是幽部王子的身份,陡然如坠入数九隆冬的冰窟窿,冷的他止不住瑟瑟发抖。
  如果,如果江雁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会继续喜欢自己么?会不会觉得装作不知情继续留在她身边,享受着被爱特权的他很恶心?会不会最终落得两厢难堪的结局?
  越想阿丑心越往下沉。
  倘若今日的事不曾发生,阿丑还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爱着江雁回,哪怕终有一日因为彼此身份立场的不同分开,阿丑也不会觉得可惜。
  可偏偏是江雁回也爱上了他,这下如何让阿丑坦然的面对离别。
  阿丑不觉得自己是个贪心的人,但在江雁回的身上,在仅此一次的情窦初开上,阿丑只想做个贪得无厌的人。
  要江雁回的爱,也要幽族的身份。
  乱如麻的心绪在阿丑明确的选择下清晰起来,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湖面上波光起伏的月影。
  天上月和水中月他都要。
  第51章 大年初三 拜年
  鼻尖一凉, 阿丑抬起头看向天空,已经停了好一会的雪又洋洋洒洒落了下来,空气中带上了一缕寒气。
  阿丑搓热手拢入袖中, 尖尖的下巴蹭了蹭洁白的兔毛围脖, 哈出的白雾模糊了五官。
  肩上一重, 温暖从后包裹住了他, 阿丑扭头看去,凉凉的唇被轻轻碰了碰,齿缝中尝到了酒的辛辣味。
  “皇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偏是灌了我两杯,着急着来见你,喝的急了些, 脑袋晕乎乎的。”
  江雁回说话黏糊糊的,跟以往她的形象格外不符。大概是袒露了心思, 无所顾忌起来。
  阿丑担忧地摸了摸江雁回的脸颊,瞅着她眼底还算清明, 想来醉的不是很厉害。
  夜里又是落雪,阿丑心系江雁回畏寒的旧疾, 作势要将裹在身上的披风还给她, 却被江雁回不容拒绝地当了回去。
  “早些离宫,免得跟那群大臣碰上, 路再堵起来。”
  江雁回为阿丑系上披风的带子,顺着胳膊摸到了手,紧紧牵住。
  马车停在宣正门外,要比旁人少走一截路。车厢内已被贴心的摆上炭盆,烘烤的车厢温暖舒适。
  阿丑走的很快,就怕雪落在江雁回身上再凉着她。一进入车厢连忙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 暖乎的双手搓捂着江雁回泛着凉意的手掌,不赞同地抬眸看了看她。
  “那便再暖和一下吧。”
  江雁回抱住了阿丑,双手从后腰处伸了进去,凉意激的阿丑后背如弓般向前顶了下,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打造江雁回肩膀上的手缩了缩,到底是没忍心推开人。
  马车晃动了两下,想来是出了宫门。
  阿丑屏气凝神听着外头侍卫感慨落雪的对话,颈间便觉一凉,温软的唇覆上了敏感的薄薄皮肤,甚至有一路向下的趋势。
  阿丑被迫仰起脖子任由带着酒气的女人采撷,纵容着在后背胡乱摸索的一双手,眼神渐渐迷离。
  有过露天的大胆新尝试,封闭的车厢对阿丑来说如同安全屋,根本想不到要反抗。
  不过是晃神了片刻,再回过神来衣裳已经被脱到了肩头,光滑圆润的肩膀在莹莹烛光下显得秀色可餐。
  亲吻着肩上肌肤,感受怀中人的颤栗,阿丑的一切反应都由自己掌控,江雁回心情大好。
  直到唇吻上了锁骨上的一处疤痕,怀中乖顺的阿丑像是被掐住了死穴,惊慌失措地推开了江雁回,快速拉起衣裳,以防御的姿态紧贴着车厢壁。
  江雁回脸上满是错愕,直直望着阿丑冒出泪花的双眼,忽然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股浓浓的悔恨愧疚弥漫上心头。
  “我知道那处是什么样,也知道自己在吻它。”江雁回低哑着嗓音轻声哄着,慢慢靠近瑟瑟发抖的阿丑。
  “从前我嫌弃它碍了眼,总想逼迫你祛除这块疤痕,只想着自己要看的舒服。”
  江雁回抱住了和缓下来的人,再次拉下了肩头的衣裳,当疤痕暴露在视野中,阿丑闭上了眼睛,扭开了头。
  “现在我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心疼。”
  又轻又柔带着无限怜惜的唇落在狰狞的疤痕上,江雁回长长的睫毛扫过周围地肌肤,阿丑跟着颤了颤。
  从前她百般嫌弃阿丑锁骨上贯穿留下的疤痕,也曾动过剜掉重新长的念头。
  现在这处却成了江雁回最心疼的地方,反复用唇舌抚慰,希望能以此抚平伤疤后的痛苦。
  “对不起。”江雁回额头抵着阿丑的肩膀,双手严丝合缝插入阿丑的十指间。
  此时此刻的江雁回全然放下了一切防备,将盔甲内最柔软真实的自己展现给阿丑。
  以爱的名义,毫无保留。
  密集的吻一点点临摹阿丑的五官,多到让阿丑无暇分出心神去感叹江雁回的变化,就更不用说想着锁骨上疤痕骇不骇人了。
  马车在江北王府门前停下,王伯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就留红椿熬着等王尊回来,伺候了洗漱再行歇息去。
  江雁回和阿丑心照不宣的各自洗漱干净,说是留着阿丑守夜伺候,红椿门一关起来,两人就迫不及待拥吻,名为克制的弦瞬间分崩离析,脑海中只想着占有对方。
  外头飘着纷纷雪花,屋内温度节节攀升。
  汗津津的阿丑软瘫在床上,酥到了骨头缝里懒洋洋不愿意动弹,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干净眸子望着起身去灭灯的江雁回。
  蜡烛盖灭,屋内暗了下来。
  阿丑闭了闭眼睛,缓解突然暗下的不适。察觉到有人的靠近,自然又信赖地仰起了下巴,一个吻如他预料到的一般落在了颈侧,而后又落在了那块疤上。
  即便在情事中被唇舌好一顿抚慰,碰到时还是会异常敏感,阿丑鼻腔发出小小的哼哼声。
  ——
  年节爱漂亮的小郎君走亲访友会好生打扮喜庆,江雁回可没什么需得她面子拜访的人,阿丑更是在京城无亲无故,但江雁回依旧给阿丑打扮的鲜亮喜庆。
  江北王府往来送礼的单子都由王伯操持处理,这些个麻烦事没必要去打扰江雁回。
  大年初一、初二得了两天安生日子,初三一大早上,前头就有人来报窦小公子来拜年了。
  窦玉风风火火如一团云霞似的进来,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提满的东西。
  “表姐,表姐!新年好!”
  窦玉今日特意上了胭脂擦脸,红扑扑的脸蛋光是瞧着就格外讨喜,一来整个府都热闹的起来,也难怪王伯看见窦玉来府就乐的眯起眼。
  江雁回瞥了眼后头,眉头挑起,有种看看窦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心态。
  按理说江雁回和窦玉算是平辈,奈何好不容易找个机会盼到江雁回在京城过年,窦玉怎么可能放过这位财大气粗的表姐,定然要好好敲一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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