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你可算说出来了……要留到真正名正言顺那日……嗯……我这莫名其妙的夫人,竟是个哪样的夫人?……真正的名正言顺,王爷不是有了么……今日在那帅台上,皇上赐的名正言顺……”
  宁王听着她在自己身下,随了自己手指的动作,不断起伏娇喘,却仍嘴硬着说话,他自己也已耐受不住,深喘着吻断她的话,说道:“王爷却偏偏不喜欢名正言顺,就爱……你这……名不正言不顺……怎的,你便要逼本王这般说将出来,你便欢喜……是么?菀菀?……本王便……给你欢喜……今日,定要了你,菀菀……”
  他已伸手指抠出些玉津膏儿来,不疾不徐地抹了上去。
  听她颤抖着、长长地“啊”出一声,宁王便在她唇上说道:“阿哥便是那般……傻,忍到那样了……仍没舍得要了你!你却只唤本王作王爷?……菀菀,你不信阿哥?却要逼阿哥来做了这个王爷……是么,菀菀?现下……可满意么?”声音中已带了难以自抑的急切与躁乱。
  菀菀在他手下不住颤抖,浑身扭动,却哪里脱得开他掌握。
  她慢慢被他那愈来愈温柔的手和那绵软黏腻的膏儿,抹得浑身瘫软。不自觉地想起那日,他也是这般温柔地唤着自己“菀菀……”,可他那时,是自己的“阿哥”!
  她突然被自己思念中的“阿哥”触动了不知哪根心弦,不知是依赖、恋慕、还是怀想……。这情愫绵延着,迅速笼罩了她全身,令她鼻头一酸,眼泪便开闸般狂流而出。
  不知何故,她竟伴着这铺天盖地的泪水,轻轻唤了一声,“阿哥……”像是只唤给自己听的,又像是唤着那日那个温柔待她的阿哥,或是……在唤今日这个缭乱的王爷……
  已然彻底沉浸于菀菀的宁王,听见了这声“阿哥”,随即才察觉到她满脸的泪水。
  他戛然停住了动作,哪怕那处已然躁狂发作得闷痛不已。他仍然在听到那声极轻极轻的“阿哥”时,便完全停了动作。
  他一停手,她便觉出自己那委屈犹如山倒,轰的一声将她压覆淹没,止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身子也从呆愣住的宁王身下挪出,衣裙凌乱地蜷曲到一边,哭得肩背耸动,将个在她身后侧仰着的宁王哭得霎时间便心痛不已。
  徐菀音这番哭泣,也不止因为“阿哥”或“王爷”,实在也是突然从柳妈妈那处听来,自己先前竟经历了被爹娘弃了给太子,活生生给抛入茫茫大海造出个死遁,又被昏迷着运回京城,在太子东宫地牢中关押数日……等等堪称惨绝人寰之事。
  她如何经受得住?
  宁王来时,她仍被那故事麻木着神情,好似听了个话本子里的故事,又恍惚地想着,便是话本子里也未曾看过这般凄惨的故事啊……
  待宁王来问,她心中那恨,仿佛寻得了个出口,满脑子里皆是他和那宁王妃立于帅台之上,立时便将他前几日里在自己面前那般温柔怜爱、殷殷眷怃的模样给打翻了一地,心想他为何要作假来欺骗自己?竟是要将一个连爹娘都弃了的可怜女子,给欺负到地底下去么?
  又恨自己,除了他,这世间竟好似再无旁人可倚靠依赖,竟似被他牢牢拿捏住了,只能任由他想将自己箍于何处,便是何处……
  一时间便犯起浑来,心想自己为何要被人拿捏被人钳制?旁的法子想不出来,那就彻底消失掉,也要留下个魂飞魄散的自己来,好过那个被人随意箍住、想如何便如何的可怜人!
  待她见到那宁王显出凶相来,恶狠狠地在自己身上任意挞伐,宣称他便不做那虚假温柔的“阿哥”,完全可以是自己口中那个冷硬残忍的“王爷”……
  她有些崩塌了,分不清他这番爆发是真是假,哀叹自己竟留不住先前那个“阿哥”,或是,那“阿哥”根本便不存在,他实则就是王爷!
  毕竟是王爷……她痛哭着想,自己竟要去期待那个王爷,成了自己世界里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么?
  -----------------------
  作者有话说:端方王爷,也是会爆发的!
  第137章 无题
  澄心院外, 友铭焦急地在那青石小径上来回踱步,不时看向那愁眉苦脸坐在老槐树下的柳妈妈。
  主子爷进到澄心院厢房已半个多时辰了。虽然那院落不小,可还是有些声音从厢房透了出来。
  友铭当然能理解那些听上去就不那么平静的声音。主子爷还是宇文世子的时候, 友铭就看着他——那位一向沉稳、任事都难不住的主子爷——但凡关涉“徐公子”之事, 就会出现些关心则乱的情形;那位“徐公子”也好生会找麻烦, 总能招惹些难缠之事在身, 让主子爷为了她, 动辄不惜跨越千里……
  更何况今日这如此刺激、令人匪夷所思的两位“夫人”相撞!就连友铭都替王爷感到头疼。
  可更头疼的是,大营那边派来的传令兵就在官廨门口候着,说是张副总管请王爷务必立刻回营。先前王爷一听说徐姑娘回了右卫官廨, 立时便将军务交与张副总管过问, 到现在, 一箩筐急务都等王爷定夺,大军不日便要开拔, 一日事必须一日了,实在耽搁不得!
  终于听到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宁王沉着他那张俊脸走出,轻轻带上房门,快步走到柳妈妈身前叮嘱了几句,随即朝友铭这边过来,友铭忙伴着他主子爷急匆匆离去。
  随后三日,宁王李贽接受皇帝正式任命, 领取象征权力的“节”和“钺”;又行“告庙”与“陛辞”大典,由皇帝在丹凤门亲自为他践行, 赐御酒、宝马与铠甲。
  他间中令友铭每日两趟回右卫官廨,过问徐菀音情况。
  第一日里,友铭禀报说, 夫人整日都在跟随军医令汪大人学习;
  第二日午时,友铭禀报说,徐姑娘很得汪大人夸赞器重,汪大人请徐姑娘做一套“伤情记录符号样本”,可用于日后战场上,令医兵可快速填写,便于军医令快速统计伤情、调配药材……
  宁王听友铭一口一个“徐姑娘”,皱起眉头问他,怎的不称夫人了?那友铭摸着后脑勺讪讪笑道,徐姑娘这般吩咐,他只得这般说。
  宁王心中沉甸甸的,苦于诸务牵绊,他丝毫脱不开身,又想着自己并无更好的说辞,能劝服菀菀在目前这尴尬的情形之下,继续自认是宁王夫人。只得于当日晚间,传了汪大人入帐。
  哪知汪大人带来了一个更令宁王措手不及的消息,道是“徐公子”愿随军医队伍开拔!
  汪大人言道,自己深感徐公子能提供极为有建设性的帮助。仅这几日与徐公子的沟通,便已有“伤情记录符号样本”和“药材消耗速查表”等极有助益的想法,现下正由徐公子捉笔书写与设计,待该类样本、表格用于战场,势必能极大提高医疗效率,减少伤亡;且徐公子还想将一些疑难杂症或特殊伤情的处理全过程,以图文形式记录下来,实则不仅是宝贵的战时医学档案,日后也可集结成册、惠及后世……云云。
  宁王看汪大人面不改色地说着“徐公子”,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这徐公子却是……”
  汪大人一揖到地:“王爷容禀,徐公子正是夫人……因夫人她心怀仁术,愿随医队服务战事,然则营中皆为男子,为行事便宜、免生枝节,下官与她商议,以为暂以男装示人,最为稳妥。”
  他略抬起身,眼中流露出纯粹的赞赏:“下官此前便已深知,徐公子于医道悟性非凡,习学之能更胜须眉,所绘之图,于我军中医务实有再造之功。下官早有延请之心,只恐唐突。如今见其主动请缨,志虑忠纯,下官……下官实是喜出望外!”
  说到此处,他再次躬身,语气郑重:“故而,下官冒昧,恳请王爷允准。允徐公子暂列医官序列,使其才华得展,亦是我征北大军之福。下官必当竭尽全力,护其周全,不令任何琐事扰其清静,专司医教图谱之事。”
  宁王只听得瞠目结舌,他却不知菀菀之能,竟得了汪大人的如此推崇。便再三询问汪大人。哪知汪大人当场取出一本刚刚摹印好的《战伤急救图谱》,翻指着上头精细繁复的画样,满眼放光,见得出确是对菀菀的心血之作佩服得五体投地。
  宁王看着那一页页战伤急救图,竟是菀菀在两个日夜里辛苦画出。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自己竟未对她有过半句慰问与感激,霎时间心中狂潮翻涌,忍不住拿了那本《战伤急救图谱》,快步走出中军大帐,骑马便去了右卫军廨。
  夜色已深,皇城肃静,打更的梆子声在空荡的街巷里幽幽回荡。
  宁王心绪纷乱地纵马前行。这两日来,他好似只因了被征北军务牵拽,于是无法去顾及菀菀,而实则是,他自己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