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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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桥下》作者:逐柳天司【cp完结】
  简介:
  何权青x裴居堂,纯情老婆奴x醋包夫管严
  梗概:穷小子白手起家养富二代男友的二三事,两个直球明着暗恋,因为说话太直了,导致两个人不确定是不是爱情。
  何权青,何家醒狮班的二把手,自幼由何家舞狮班的师傅拉扯长大。
  裴居堂,富商老板的金贵独子,在父母厚望中长大的标准好孩子。
  裴居堂养尊处优18年,基本没吃过什么苦,直到他遇到何权青,遇到了这种挣一分都要给他花两分,结果还不敢直接表白的蠢蛋。
  陈桥是白螺镇人的精神脊柱,是每逢大事必须要去醒狮问水的重要场合,而何权青一共给裴居堂在陈桥下舞过三次喜狮:
  第一次是欢迎裴居堂来到白螺镇,
  第二次是祝贺裴居堂考上名校,
  第三次是被心上人表白后的小心回应。
  裴:“我还没想过谈恋爱呢。”
  何:“你要是谈了,那我怎么办。”
  裴:“那我跟你谈?”
  何:“这样不好吧,你都说我们是好兄弟了。”
  裴:“那我跟别人……?”
  何:“不行!”
  注:
  1-没有什么传统雷点。
  2-文中的相关醒狮情节并不涵盖现实中的所有醒狮文化,因为民俗文化受地域影响会有一点不同,请勿细致追究。
  第1章 桥头迎客来
  “前面就是陈桥了。”
  陈桥之所以叫陈桥,是因为它是一个叫陈桥的人捐的。
  但是前阵子陈桥塌了,被一场秋后雨冲垮的,如今只剩一根中柱孤零零的还横插在喜鹊河心。
  不过喜鹊河上很快就修起了新桥,桥头那块碑上刻的还是“陈桥”这名儿。
  但裴居堂没看见自己父亲所说的陈桥在哪,他能瞧见的,只有一片色彩醒目的流动人堆。
  他们的车子在距离人堆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裴居堂听从父亲的意思,同其他家人一起下了车。
  车子的引擎声都歇下以后,他们耳边的锣鼓声几乎是从若有若无一瞬间变得撞耳的。
  与此同时,那攒动的人堆有序分开,分成了整齐划一的两条队列,裴居堂这才看到了陈桥。
  白色大理石雕的拱桥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但这是白螺镇的龙门,喜鹊河的龙背。
  紧接着,桥头劈里啪啦响起了轰耳朵的炮仗声,裴居堂看到那桥上突然冒出了颗大红色的狮头出来。
  只是眨个眼的功夫,那狮脑袋突然就不见了,最后一记刺耳的爆竹声落去,夹着呛鼻火药味的袅袅白烟慢慢爬上桥廊桥心。
  很快,裴居堂看见那滚滚白烟里又蹦出了两头活灵活现的彩花狮来。
  裴居堂知道,这阵仗是为了迎接他们而来的。
  因为新陈桥是他父亲老裴捐的。
  “桥公到,喜鹊打啼儿放彩炮——”
  簇拥而来的人群和高昂欢呼声使得裴居堂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能夹在父母中间一同接受着乡亲们的热情欢迎。
  裴居堂看着老裴推辞副镇长给他送金花的画面持续了几分钟之久,他暗暗替老裴感觉到了些许吃力。
  但他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始终扯着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
  最后那象征着财神爷下凡的八朵金花老裴还是接了,但他只是走到了陈桥头那儿,把花啊直接系到大理石雕的龙角上,并把这归功一人的殊荣易名为:“龙角挂金花,过桥人人发。”
  桥是他父亲捐的没错,但他父亲老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财神爷,当然不敢借此高名搏光,不过这陈桥确实花了老裴兜里的不少真金白银。
  他爹老裴跟钢筋水泥打交道有三十年了,今年上半年得益于惠民合作的政策,他爹承包了在白螺镇喜鹊河上游建水电站的项目,这项目事关多地的民生需求,规模之大估计没有个四五年竣不来工,以至于他们一家只能暂时搬来了这镇上落脚。
  搞建筑的多少都有点信风水,他爹这在上游的项目还没动工呢,下游的龙背就断了,这可不得先把龙背修起来嘛,话说是行善积德,放在明面上也说得过去。
  而且他们家里也不缺这一糠一粮的,修就修了,也真心求个风调雨顺。
  裴家几口人在镇民的拥护中过了陈桥,这“踩桥”仪式也就算完成了,但这支醒狮队还要坚持护送他们的车到家。
  司机开得很慢,裴居堂几次往后面看,那舞在最前头的红绒大个头都在朝他眨眼皮,白毛边的睫毛眼眶一眨一眨的格外生动可爱。
  从桥头到他们新家这段路不到二里路,但是硬是走了四十分钟才到头。
  裴居堂对他的新家还挺满意,但他刚刚进屋还没得坐下来喝口水,老裴就端起茶让他跟着出去给乡亲们派烟。
  裴居堂从行李里翻找出了一条软中华,拆了四盒倒进茶盘里就端出去了。
  他们家门口的锣鼓声已经在明喊尾声了,最后那两头红狮金狮在门槛前碰了一下头,又把叼在嘴里生菜分别送到两父子手中。
  “它们”在门两边摆出左右弓步的定位舞步后,随着最后一记高昂的锣声,这迎宾大礼也就收尾了。
  “这菜……干嘛的。”裴居堂捏着手里那颗生菜,不明所以的悄悄问老裴。
  “手有生菜,口袋生财。”老裴把儿子手里的生菜拿过来,“别愣着了,给师傅们散烟去。”
  “哦。”裴居堂恍然大悟。
  “来来来,都辛苦了,喝茶喝茶。”老裴乐呵呵的先给几位乐师递了茶水,又让司机保姆把瓜子喜糖拿出来分给乡亲们。
  裴居堂跟在父亲身后,对方敬了茶他就把烟盘递过去,再懂事的招呼一声:“师傅,歇歇来口烟。”
  但是到门口那时,他犹豫了一下,因为那红狮头壳下的师傅看起来有些过于年轻了,应该不能抽烟吧。
  十七、十八?他揣测着那人的年纪,怎么看都感觉应该跟他差不多大吧?
  这师傅的个头在这一众醒狮师傅里醒目得很,他靠在裴家的朱红大门旁,乌黑的头发都沁了汗,粘湿湿的贴在额头上,硬挺的眉峰和鼻根泛着水光,眼窝里的两抹眸色也是有神而透亮的,整个人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足劲儿的阳刚健气。
  他接过老裴的茶水后,很是礼貌的哈腰道了谢,微微抿起的右唇角边上有个浅浅的酒窝。
  裴居堂最后还是把烟盘递了过去,“师傅,歇口烟吗?”
  对方好像提前知道他会过来问一样,他利落说“好”,然后很是有分寸的捻走了一支。
  “谢谢。”对方又说。
  “不客气。”裴居堂说完就越过这人,给敲锣打鼓的乐师派烟去了。
  这热闹劲儿一直持续到晚上才消停,但裴居堂早早就回房躺下了,他的暑假将在三天后就结束,他想好好歇一歇,毕竟开学他就升高三了。
  足足的饱睡一宿后,裴居堂感觉神清气爽多了,他一早就起了床,然后跟着母亲出了门。
  今天是水电站的动工仪式。
  大清晨的,迎着日光的那几座山峦都还在浓雾中昏睡,但他估计没多久这山口里的一草一木就要被那锣鼓喧天的动静吵醒了。
  他没跟着母亲下到河边那儿去,而是停步驻足在高处的田埂上选择远距离观望,而且这儿视野更好。
  动工仪式流程走得很快,土地公和鲁班先师吃完了香,再放一轮炮仗就结束了。
  裴居堂觉得有点热了,他拿下头上的草帽扇了扇风,起身退到后边的油桐树林里挑了个凉快地儿继续等。
  下边的锣鼓声已经停有一会儿了,没过多久,裴居堂就看到那断截的田坝上探出了半颗狮子头出来,晃动的毛绒眼皮像是在跟他打照面。
  他还认得这颗狮脑袋,这是昨天给他送生菜的那只狮子。
  裴居堂看着这一身鲜艳打扮的醒狮队就要走过来了,他有些纠结该不该同他们打个招呼,毕竟他们是来帮老裴忙的,自己多少得讲点礼节吧。
  正当他准备起身同来人打个照面时,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一名师傅突然“唉——”了一声,紧接着又有人叫他别动。
  裴居堂浑身打了个激灵,“啊?”
  “坐着别动。”
  这话是昨天那个有酒窝的年轻师傅说的。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红色兽头,左右环顾了一眼后两个快步就迈到了裴居堂的身边。
  嗖的一下,裴居堂感觉自己头顶有阵快风掠过,再回神,他头顶上的草帽已经不在了。
  “不会跑了吧?”队伍里有人问。
  裴居堂扭头一看,此时他的草帽正在这位年轻师傅手里,他屈身跪地,两手紧紧按着草帽的帽檐。
  他盲猜自己的草帽被当成了什么捕捉工具,因为神情过于专注,这年轻师傅似乎没有听到同伴的问话。
  裴居堂感觉不妙时,这人一个猝不及防的快动作从帽檐下拿出了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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