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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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让忠婶不是很相信,可是谢湘江的神情却是让忠婶相信了,因为她的笑容如此煦暖,她的目光如此清透,她的全身上下,从目光语声到头发稍儿,都充满了言之凿凿令人相信和心动的力量。
  她家姑娘,在永安侯府里浸染了这几年,当真是大不相同了!
  永安侯蹙了蹙眉,听着心腹管家林容秀的回报。
  “她从庄子上寻了十多个人?”
  “那些人同吃同住,还一起上课?”
  “学什么?”
  永安侯最终发问。
  是啊,让那些人学什么?那丫头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别人?
  “回侯爷话,那些人自从进了药庄后院,就,再也没在人前出来,不,不知道他们具体学什么。”
  “谢氏没有请人?”
  林容秀摇了摇头,异常肯定地道:“这些日子绝没有任何外人出入过谢家药庄。”
  永安侯林炜面沉如水,沉吟不语。
  林容秀甚是小心地道:“侯爷,有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炜眼眸也没抬:“何事。”
  “那宋熙然,”林容秀斟酌着用词,“正在购买大批的陈年野生牡丹花苗,据说,他要张罗开一场牡丹花会。”
  “牡丹花会!”林炜抬眸,目光陡然凌厉,看得林容秀一下子低下头去。
  “宋熙然为谁张罗牡丹花会!”
  林容秀低着头没敢说话。
  林炜蹙眉道:“五皇子于风雅物虽常浸染,但是从来点到为止,这么多年不曾办过酒会花会。”
  林容秀头低得更低,却是出声提醒:“那宋熙然邀请了清平王,而且,还通知了大周的牡丹四大世家家主,赴京共赏盛会。”
  林炜暗吸了口气。
  这是要有极品问世惊动天下的阵势!
  牡丹四大世家家主共赏盛会,邀请了清平王!这些因素,不是要搏个盛名天下才怪!
  凭清平王品花的名声,凭牡丹四大世家家主的专业水准,若不是手里有十足的奇品,便是当今皇上,也不敢向这些人发出邀请。
  林炜一下子就懂了。
  这宋熙然是在为那谢氏造势,是他曾经的妾谢氏,要办牡丹花会!
  他很想笑,那谢氏何时有这么大本事?
  她那点斤两,好一点的牡丹花也不曾看过几株,敢邀请清平王和牡丹四大世家家主来共襄盛会?
  可她若真没有那本事,那宋熙然是个办事稳重的,谁给他让他发出如此轻狂邀约的底气?
  看来他得,去会一会那个谢氏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谢湘江正低着头在堂屋里画图,突然听到忠婶颇为迟疑的声音:“姑,姑娘……”
  谢湘江尚未抬头,已然感到了男人走近的气息。
  “香儿,”低沉暗哑的男性声息,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熟稔,随着雨水的湿气陡然间迎面而来。
  谢湘江猛地抬头。
  林炜高大的身躯已然进了门,犹自打着伞,随着他矫健稳沉的步伐,雨水从伞尖滑落落在青砖铺就的地上。
  说实话谢湘江有点懵。
  这乍见前夫,对方还一副登堂入室的熟练模样,真让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已经被弃了吗?
  他们不是已经成仇了吗?
  他见她,不应该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杀死而后快吗?
  怎么现在,这样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出现,怜惜大度得宛若恩爱夫妻?
  兵者诡道!这男人打仗出身的,果然不按牌理出牌打她一个出其不意啊!
  就在谢湘江出其不意之际,林炜已经攻其不备地走近了身,随手收了伞交给了忠婶,然后一屁股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关键是,让谢湘江瞠目结舌的是,那忠婶竟然毫无违和地就接了伞,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竟然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谢湘江张着嘴巴惊呆了!这忠婶是谁的婶儿!天底下还有这样引狼入室,把仇人当做姑爷招待的婶儿吗!
  这!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在颠覆她的三观啊!
  而这边厢,那男人已欺身过来,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按住了她的图纸,目光便专注地看了过去。
  浓重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就将他包围。
  说实话,这种气息在她的记忆中是极为熟悉而且喜欢的。永安侯那极为富有侵略性、却是极为诱人、杂染着淡淡沉香,极为浑厚而且温暖的气息,曾以一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绝对优势,占有着这具身体三年之久。
  就在谢湘江恍惚之际,另一只手已经很自然地楼过了她的腰,男性伟岸的肩背将她瞬间半包围,她小鸟依人般被永安侯箍在怀侧。
  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低头便与她面颊相接,他的鼻息便异常刁钻地游走在她的颈项。
  “你这画的是什么?”永安侯的手指指着图纸的一处圆拱门,轻轻地笑了一声,“香儿何时学得作图了?”
  谢湘江对着突然亲近的肢体接触还没反应过来,永安侯却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还甚是轻车熟路地用手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一下子逃无可逃!
  第15章 痴心与妄想
  若说一开始谢湘江是懵,待真的被林炜吻住禁锢住的时候,她就是已经怒了!
  他以为他是谁!
  还是她的主子,是她的天?
  他以为她是谁?
  还是他后院予取予求地位卑贱的妾?
  这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当初那谢香姬为证清白舍命求死的时候,他若是有半分情分,也不会毫不出面,任凭那陆氏将她打杀!
  这么大的事情,那陆氏再张狂,没他的允许,也不敢下这样的死手!
  当时传信回来的小厮是这样说的,侯爷说了,侯府家规,不守妇道罪在不赦!
  就是他一句罪在不赦,原主谢香姬就死在了陆氏的藤鞭之下!
  现如今他哪里来的这样不知廉耻的自信,竟然认为她还是他永安侯林炜的女人!
  看来被讹钱死夫人,都没有让这个男人看清楚自己的形势和地位!
  而就在谢湘江内心怒焰熊熊的时候,永安侯却是与她耳鬓厮磨着道:“香儿有如此本领手段,却是瞒得我好苦!如此欺诓骗爷,该怎么罚你呢,嗯?”
  随着他尾音的上挑,那一声“嗯”便带了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含混。
  谢湘江忍不住面色滚烫心如鹿撞!
  特么的,这林炜是欺负她是个雏儿!她上辈子自带严重的遗传病,不曾与异性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好不好!
  而今被他这般的英朗俊挺、占有欲侵略感十足的成年男人目光言语百般挑逗,她即便心有余,可是力不足啊!她完全抗拒不了那极其强烈浓郁的男性荷尔蒙袭击好不好!
  而且这是春天!春天!这身体的原主就是他用惯的女人!
  谢湘江一时拥有了烈焰焚情般不可自控的窒息感受,她感觉这永安侯纯属玩弄女人的妖孽!
  林炜咬住了她的耳垂,手下更是不规矩起来,在她的耳边低声调笑道:“香儿拿了为夫的钱,还不解气,还想把这一番心血拱手让人不成?”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难道本侯便对你不好?嗯?”
  这一番交锋,要是任凭这厮继续下去,肯定是一番宽衣解带翻云覆雨不可!
  而且这男人太过熟悉这具身体,轻拢慢捻抹复挑,三下五除二,便让谢湘江忍不住战栗,想要呻吟出来。
  这不行!
  谢湘江冷不丁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惜那男人格外敏感,身手又格外敏捷,她刚离开他的腿,便被他握住了腕子。
  林炜望着他,一张俊脸似笑非笑。
  “香儿是还生我的气?”
  他说这话,脸却是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目光变得严厉,整个人具有了种难言的压迫感。
  “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本侯也骗了,让爷丢了脸出了钱,夫人也为了你自缢了,纵便是你受了委屈,也差不多了吧。”
  “听话!坐这儿。”
  林炜松了手,可那举手投足的神色语气,当真是和在自家后院一模一样掌控全局的语气。
  谢湘江觉得非常非常熟悉。
  似乎在内心里的某个角落,她是非常爱慕贪恋这种场景和瞬间的。她记忆里似乎有很多次,逼仄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占据得满满的,看似薄责,看似惩罚,又满满都是令人欣悦飘荡尖叫的宠爱。
  是的,原来的谢香姬喜欢这些,吃林炜的这一套。
  可是谢湘江不傻,她自然明白,这种惯性的背后,就是交付自己前途与生命的绝对臣服。
  而她,绝对绝对不可能再对这个男人臣服。一丝一毫也不!
  可是谢湘江不敢激怒这个男人,于是她乖乖地便坐了。
  林炜锋芒内敛,威压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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