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看他也就算了,总是看他媳妇。
想挖他墙角不成?!
更气人的是,沈挽和夏侯奕眸光撞上时,夏侯奕举了举杯,似是在敬沈挽。
沈挽,“……”
北越三皇子到底想做什么?
沈挽只是疑惑,身边某位爷眼底是隐忍的怒火,宣示主权似的抓住沈挽的手,放在案桌上。
这举动让沈挽脸颊通红,想起前世她被谢景御挟持进假山非礼,那回要不是夏侯奕撞破,谢景御可能就得手了。
真是活见鬼了,明明重生的只有她一人,可夏侯奕那玩味的笑容,沈挽没来由生起一种和谢景御偷情被抓包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沈挽要把手抽回去,可谢景御握的紧,她根本动不了。
顺阳长公主献寿完,宋皇后笑道,“北越三皇子这般打量靖北王世子妃做什么?”
有些人的嘴就不应该长。
大庭广众之下,不让她丢脸,她宋皇后是不是浑身不舒坦。
没出阁的姑娘被男子盯着看都不合适了,何况她已经嫁人。
宋皇后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沈挽身上。
沈挽脸火烧火燎的。
夏侯奕勾唇笑道,“本皇子在北越,就耳闻靖北王世子乃人中龙凤,宁朝无人可出其右,本皇子很好奇,靖北王世子妃是有何独特之处,竟能让靖北王世子这般人物神魂颠倒。”
还好,打量她是因为谢景御。
就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她配不上谢景御。
话难听了些,但没人觉得有问题,包括沈挽自己在内。
别说夏侯奕,就是宁朝也有一堆人奇怪谢景御怎么就看上沈挽了,不过沈挽不论家世容貌都一等一了,要她都配不上谢景御,满京都还真不知道谁能配得上了。
嗯,沈挽配不上,但其她人更配不上。
谢景御淡声道,“倒不知本世子在你们北越这般有名。”
“如雷贯耳。”
谢景御轻笑一声,“可惜本世子没怎么听说过你北越三皇子。”
沈挽,“……”
众人,“……”
连皇上脑门都黑线滑下。
虽然不知道北越三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好歹当众夸靖北王世子,靖北王世子要不要这么不给北越三皇子脸面啊。
北越使臣见不得谢景御这般轻视他们北越三皇子,气愤道,“我们北越三皇子是欣赏……”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奕抬手打断。
夏侯奕没有生气,甚至笑道,“能驯服一匹烈马,本皇子对靖北王世子妃更好奇了。”
沈挽很无语。
北越三皇子是不是眼神不大好。
哪只眼睛看到她驯服谢景御了,就算驯服,也只会是她被谢景御驯服好不好。
大殿内这么多人,这北越三皇子什么毛病,谁都不针对,就针对谢景御,针对谢景御就算了,还总是把她捎带上。
好像她是谢景御的软肋,戳她能拿捏谢景御似的。
方才夏侯奕就敬沈挽酒,这回是正大光明的敬了,“本皇子敬世子妃一杯。”
沈挽,“……”
第190章 掉包
北越三皇子果然是来搞事的。
大庭广众之下放着谢景御不敬,敬她。
她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不喝吧,有失礼数。
喝吧,这么多人看着,她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和别的男子喝酒,太不像话了,何况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呛到。
沈挽脑瓜子嗡嗡的,好在谢景御替她解围,将酒杯端起,“内子不胜酒力,本世子陪你喝一杯。”
谢景御一饮而尽。
夏侯奕嘴角笑意更深。
沈挽看向东梁高阳王世子,高阳王世子坐在那里安静的喝酒,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这也是个狠角色,更费解的是后来谢景御和他关系极好,好到借兵给谢景御的程度,没有东梁助力,谢景御即便再一呼百应,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攻入京师,将萧韫拉下马。
可惜前世死的太早,谢景御举兵谋反又是在她死之后,关于这些事,她知道的不多。
觉察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高阳王世子裴邈望过来。
四目相对。
高阳王世子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沈挽手被紧握了下。
吃疼。
沈挽回头就对上一双有些喷火的眼眸。
北越三皇子主动招惹的沈挽,他不生气,但他看的清楚,是沈挽先看东梁高阳王世子的。
当着他的面,盯着别的男子看,某位爷脸黑的厉害。
“疼……”
谢景御用了一分力道,沈挽小声叫疼。
谢景御暗咬牙,“他有为夫好看吗?”
沈挽,“……”
一股子醋味。
她连看高阳王世子一眼都不行吗?
再说了,她看高阳王世子也是为了回忆前世之事,是正经事好不好。
谢景御气归气,到底还是松了手,沈挽微皱的眉头舒缓开,瞥眼看到宋皇后在看他们这边,那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方才的针锋相对就是宋皇后挑起来的,宋皇后并没有她想的安分,即便是皇上寿宴,当着北越和东梁使臣的面,依然有闹幺蛾子的心,不能不防。
但这些人的算计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谁能想到他们带进宫的寿礼还能被掉包。
皇亲献寿之后,紧接着就是靖北王府。
沈挽谢景御随王爷起身献寿礼,皇上喜欢字画,他们投其所好,选了一幅名师之作献上。
可宫人将画展开,不见夸赞之声,只听倒抽气声此起彼伏。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皱紧。
太后勃然震怒,“好一个靖阳王府!献这样一幅画给皇上居心何在?!”
沈挽和谢景御回头,看到画,两人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献给皇上的是一幅山水画,宫人手里拿的是美人图。
即便是一幅美人图,也不至于让太后这般动怒吧,又不是有伤大雅的画。
沈挽心下奇怪,“拿错画了,这不是靖北王府献的寿礼。”
宫人道,“没拿错,这就是靖北王府的画。”
宋皇后道,“你们是要搅和皇上的寿宴吗?!”
沈挽怀疑是宋皇后母子搞的鬼,只有他们不止知道宫里的忌讳,也有胆量做这样的事。
但她前世在宫里待了几年,并不知道这事,实在奇怪。
这画中女子到底是何人,让太后这般愤怒,不过皇上虽然蹙眉,但没有多生气。
靖北王道,“皇上明鉴,这确实不是臣靖北王府所献寿礼……”
太后出声打断靖北王的话,“把这画拿下去烧了!”
“献这样的寿礼,找皇上的晦气,等寿宴散后,哀家定要治罪!”
宫人要将画拿下去,皇上道,“朕的晦气,岂是那么容易找的?朕也不信靖北王会做这样冒犯之事,这罪证且留着。”
“皇上……”
宋皇后要开口,皇上抬手,没给宋皇后落井下石的机会。
皇上看了安公公一眼。
安公公快步下台阶,从小公公手里接过画,交给心腹小公公拿下去了。
“皇上英明。”
皇上摆了下手,王爷回去坐下,沈挽和谢景御也坐了回去。
两人看向皇上,皇上确实没生气,但太后脸色铁青,气的不轻,甚至不顾今日是皇上寿宴,愤而离席。
一幅画而已,太后至于气到这种程度吗?
沈挽望向谢景御,“那画上的女子是谁啊?”
谢景御摇头。
他也不知。
谢景御看向王爷,“父王可知道?”
王爷道,“是已逝晋王妃。”
沈挽,“……???”
晋王妃?
蔺老太傅蔺老夫人的女儿蔺清音?
十九年前嫁给当时的太子,结果新婚之夜,合卺酒里被下毒,太子一命呜呼,蔺清音出嫁便守寡,皇上重立当今皇上为太子,蔺清音搬出东宫,成了晋王妃。
三年后,晋王府一把大火,晋王妃葬身火海。
皇上大寿,献一个已经死了十六年之人的画像,确实晦气,但皇上都没生气,反倒太后火气这么大……
先太子是被人毒死的,太后找不到下毒之人,把错归咎到晋王妃一个倒霉出嫁就守寡之人身上。
在宫里,在太后面前,晋王妃三个字是不能提的忌讳。
宋皇后这是奈何不了靖北王府,挑起太后的怒火,让太后来收拾他们吗?
今日皇上过寿,蔺老太傅也在,沈挽朝他望去,蔺老太傅眼眶通红,起身道,“老臣恳请皇上将那幅画赐给老臣,以慰老臣思女之苦。”
皇上道,“等这事查清,朕会命人将画给您老送去。”
“多谢皇上。”
蔺老太傅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