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陈平都无话可说了,世子爷之前还嫌弃兴国公府明争暗斗,世子妃待在定国公府不安全,后悔依着世子妃,没早点把世子妃迎娶进门,结果才进门第一天,王府里的人就害世子妃……
世子妃是什么招祸体质,怎么到哪儿,都有人想害她呢。
陈平一直觉得老夫人最疼世子爷,但疼世子爷,就该爱屋及乌,疼爱世子妃才是,而不是暗害世子妃,何况这绝的是世子爷的子嗣。
谢景御起身,去外院找王爷。
书房内,王爷在处理军务。
谢景御走进去,王爷看了他一眼,道,“才成亲,你不陪着世子妃,怎么来父王这里?”
谢景御道,“父王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和王府其他人亲近?”
王爷道,“怎么又问这话?”
谢景御把金镯拍在书桌上,“镯子里被下了让女子不孕的药。”
王爷是亲眼看到老夫人将这只镯子戴在沈挽手腕上,并让她日常戴着的。
王爷眼神冰冷,“看来老夫人并不满意世子妃这个孙媳妇。”
谢景御不虞道,“我娶的世子妃,要她满意做什么?”
王爷道,“拿到就发现问题,世子妃倒是聪慧。”
谢景御没说沈挽并不知道,“父王似乎并不诧异老夫人会这么做。”
王爷道,“看来也确实到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谢景御眉头拧紧。
王爷道,“老夫人他们是真疼你,但他们并不喜欢你把世子妃看的太重,才会用这样的手段算计世子妃。”
谢景御不明白,“为什么?”
王爷道,“因为老夫人以为你是她的亲孙儿,温侧妃以为你是她儿子,二房也以为你是他们的儿子。”
谢景御,“……???”
脑门上黑线滑下。
“父王在说什么?”
王爷道,“你母妃在京都除了父王,没有别的依靠,父王派人暗中守护,她摔倒早产生下你,二房偷梁换柱,拿三少爷换走你,温侧妃不知情,又拿泽儿来换……”
谢景御,“……”
王爷道,“父王把你换了回来,把他们都送了回去,各归各位。”
谢景御,“……”
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谢景御脑门上全是黑线,“只是换回来就算了?”
王爷道,“当时东梁蠢蠢欲动,边关随时会开战,我揭穿这事,确实能替你和你母妃出口恶气,之后呢?我不在京都,你母妃自身都难保,何况护你。”
“父王忍一时之气,换靖北王府二十年和睦不好吗?”
“他们以为你是他们的亲骨肉,倒是真心疼你,父王不让你亲近他们,是怕他们品行不端,教坏你,也怕哪天他们发现真相,对你痛下杀手。”
谢景御扶额,“我被换走过的事,母妃知道吗?”
王爷眼角抽了下,“你被换走后,你母妃兴致勃勃的告诉父王,你换身衣服就换了个样子,觉得很神奇。”
谢景御,“……”
算了。
不问了。
他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沈挽不想看礼册,可不看礼册,又闲的发慌,只能歪在小榻上发呆。
谢景御走进来,将金镯递给她。
沈挽瞅着他,“怎么又给我?”
“戴上,保平安。”
沈挽道,“一只镯子还能保我平安?”
她可没这么好骗。
谢景御道,“镯子里被下了药,你戴上,他们才不会继续害你。”
沈挽,“……”
这是什么龙潭虎穴?
她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第157章 折磨
沈挽就那么看着谢景御,谢景御只觉得手里的金镯格外的烫手。
他觉得定国公府乌烟瘴气,靖北王府内宅祥和,兄友弟恭,在世家大族里算个特例,谁能想到这份和睦是父王隐忍换来的,祥和的表面下,是暗流汹涌,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掀起惊涛骇浪来。
沈挽内心叹息,她想过几天安稳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没得罪靖北王府这些人吧,才嫁进来就把屠刀对准她,没这么柿子捡软得捏的。
沈挽认命的接过金镯,戴在手腕上。
小厨房将午膳端进来,沈挽和谢景御坐下一起用膳,只是沈挽食欲跑的无影无踪了。
定国公府那一堆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又来靖北王府这一箩筐,难怪前世谢景御把那些人都杀了,对她尚且如此,何况是谢景御了,不过这些人也忒能装了些,她要不是有前世的记忆,真的会被她们精湛的演技给骗过去。
谢景御夹了块鱼肉放沈挽碗里,“别多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怎么可能不多想,靖北王府这些人可比定国公府那些人难缠的多,得亏边关没开战,谢景御不用去边关,不然把她一个人留在靖北王府,等他回来,她只怕骨头渣都不剩了。
想到要不是谢景御相救,她这会儿坟头都开始长草了,沈挽又能说什么呢,已经上了贼船,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再者不管那些人有多阴狠,擅伪装,都斗不过她身边这厮,也不用太担心。
这般想,食欲又回来了几许,沈挽殷勤的给谢景御夹菜,这混蛋性子恶劣,但手段是真不差,和他打好关系,没准儿能善终。
见沈挽不仅没生气,还给他夹菜,这要不是在眼皮子底下,谢景御都要怀疑菜被下毒了,这女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午饭后,沈挽带着丫鬟把照澜轩里里外外熟悉了一遍,又将内屋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下,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等谢景御从书房回来,看到又熟悉又陌生的内屋,都有些恍惚。
见他四下打量,沈挽道,“不好看吗?”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
他没往下说。
沈挽追问道,“就是什么?”
“……有种入赘了的感觉。”
沈挽囧了。
珊瑚银钏没差点憋出内伤来。
怕没憋住,笑出声来,两丫鬟赶紧出去了。
沈挽看了看,像她出嫁前的闺房,但又没那么像,沈挽道,“要不我再换回去……”
“倒也不用,只是一时间有些不习惯而已。”
谢景御坐下喝茶。
嗯。
连茶盏都换成了沈挽喜欢的。
谢景御说不用换,沈挽就不换了。
沈挽理直气壮的很,要不是这混蛋利用道士吓唬她爹娘,她也不用嫁人,才嫁进来,就被人下药算计,她只是按自己的喜好布置一下住的屋子而已,要不是不好做的太过分,沈挽都想一个人霸占整间屋子。
打好关系最要紧,是以入夜后,沈挽早早沐浴,等谢景御从书房回来,沈挽正在铺地铺。
谢景御好看的眉头顿时拧成麻花,“你在做什么?”
这还不够明显吗?
“打地铺啊。”
谢景御气笑,“让我打地铺,你怎么不直接把我赶出去?”
以为她不想么?
她是不敢好不好。
“我给自己铺的。”
沈挽用手摁了摁,铺了两床被褥,很松软,不比床差。
谢景御见她是认真的,心堵的慌,“你准备一直睡地铺?”
沈挽头也没抬,“等哪天你搬走了,我就能睡床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拉了起来,下一秒,就被打横抱起了。
沈挽挣扎,“你干嘛?”
谢景御直接把她丢床上了,“我的屋子不允许打地铺,也不准睡小榻,睡床还是睡房梁,你选一个。”
这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连房梁都上不去,让她怎么睡?
谢景御一脸你敢选房梁,我就送你上去的神情,沈挽连赌气都不敢,这混蛋是真做的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挽就那么怂了,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然后发现床上就一床被子,昨晚备了两床,早上起来,丫鬟发现一床扔在了小榻上,以为他们只需要一床被子,就没准备两床。
沈挽对谢景御道,“少一床被子。”
沈挽的意思是谢景御把地上的被子拿一床给她,但谢景御当没听见,嗯,不仅没拿被子,还觉得两个枕头多了,扔了一个。
将枕头一扔,他上床,抱住沈挽,两人脑袋枕一块儿。
动作行云流水,沈挽忘了做出反应,满脑子都是“同床共枕”四个字,心底更是闪过一阵异样感觉,像是一阵激流从心底蔓延四肢百骸,说不清道不明。
见沈挽不说话,谢景御反倒有些不适应了,“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沈挽声音有些急乱,耳朵脖子脸滚烫。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转身抱紧他。
太可怕了!
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睡一张床,本就危险了,她要真没把持住这样做了,不得干柴烈火,没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