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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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很简单,就是把青菜切碎再加上面粉和鸡蛋,调料,然后用油煎熟就可以。外酥里嫩,又有营养。
  这是以往他奶奶常给他做的早餐。但在这里就属于用料有点奢侈,所以他来了以后还没吃过。
  方戍也没这样吃过,咬一口顿时呆住,好、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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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方戍:天爷呀,我夫郎又会做美食,长得又好看,还会跟我撒娇嘞[求你了]
  庆隆:那你还在这里求什么[问号]
  方戍:求求天爷,往后一百辈子都让你给我做夫郎[哈哈大笑]
  庆隆:我不要[捂脸笑哭]
  方戍:为啥呀[爆哭]
  庆隆:二哈禁止给人当一百辈子夫君[化了]
  方戍:那我下一世要做泰迪[抱抱]
  庆隆:……求姨姨们评论和营养液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笑哭]
  第39章
  弄了一大碗的糊糊, 煎出来的饼不少。于庆隆以为会剩下一些吃不完,没想到方戍都给吃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于庆隆道:“中午热, 我就只弄了这饼, 其实早上配些杂粮粥跟小酱菜一起吃, 肯定更香。我下回可以再做点粥一起尝尝。”
  上一世奶奶还经常给他配一杯纯牛奶或者鲜豆浆, 再加点水果,那就是他最喜欢吃的早餐了。
  方戍道:“明儿早上你再做一回,父亲和母亲肯定也喜欢。”
  于庆隆道:“成, 明早的。这会儿太热, 咱们先歇会儿。对了方戍, 我还想学更多的字, 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书能借我看看?”
  “咱们是两口子,说什么借呢?你想看只管拿便是。”
  “可我没看到书啊。”
  “怎么会?不就在外面的书架上?”
  “你书房书架上那不都是树叶做的手工摆件吗?!”
  “是书。”
  方戍带于庆隆站到书架前, 把被树叶包裹住的书拿下来:“用树叶做了新花样的书面而已,你被骗过去了?”
  于庆隆:“……”主要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做。
  拿树叶贴画的他见过,他自己还贴过不少呢。可是拿树叶当书皮, 把整个书面全粘住的他还真的是头一回见, 这想法实在是有些……奇特。
  “这样不是挡得书名都看不到了?”于庆隆拿起一本, “能不能问问你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总不能每一片树叶也都有故事吧?”
  “为何不能?坐下来我慢慢说与你听。”方戍坐到椅子上,将两本树叶书置桌面, “你瞧这叶子,每一片上面的脉络都不一样, 形态也不一样,这便说明它们在成长的时候遇到的故事也不一样。或许这片大些的叶子为这片小些的叶子遮挡过风雨。这片细些的叶子呢,许是有些害羞,所以躲在兄弟姐妹们的阴凉下成长, 它才没有长得很肥。还有这片,不平整,必是生过气的。”
  “生气?”
  “对。你瞧这下面有个虫咬过的小孔洞,必定是有虫经过把它咬生气了。”
  于庆隆仔细一看,还真有小虫咬过的痕迹,便问另一片看起来最独特的叶子。这叶子是一半浅色一半深色,像化了半面妆,而且叶尖处还是卷起来的,像个小蜗牛。
  “那这片呢?”
  “这片,这片一定是努力追求过它的心上叶。”方戍说,“并且还失败了。”
  “怎么讲?”
  “它原本该是浅色,但它的心上叶喜欢深色。它为了追求它的心上叶,努力将自己晒出了深色,只不过晒得不好,只晒了一半。”
  “那你为啥说它失败了?”
  “自然是因为晒得不好,没追求成。它因失败而感到难过,故而收卷起来。像我这般追求成功了的,那都是很舒展的。”
  于庆隆:“……”
  所以你在这说了半天就是想说自己追求成功了是吧?你这小心思还挺多。
  于庆隆把书拿起来翻翻,又回头瞅瞅书架上面:“一共就这些?”
  这加一起看样子都不足十本,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方戍说:“还有许多,没在这里。有些在父亲那边的书房,还有些在那边那两个箱子里。”
  书房地上还有两口大木箱,方戍指的便是这两个箱子。于庆隆过去打开一看,还真的全都是书。看样子五六百本是有的。这些书都比较新,主人似乎并没有怎么翻开过,于庆隆便问:“都是些待学的?”
  方戍说:“都是些学完的。”
  于庆隆从近手处拿起一本,却是《孟子》。
  他翻了两页,发现这书并非是印的,而是手抄本。字不大,却书写极为工整,几如印刷。上头有些看过之后做的批注,龙飞凤舞。
  当中有一段,于庆隆看了三遍。
  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
  旁边写着:奈何智者为其凿者多,若禹之行水者少。天高星远,以利为本,何日致焉?
  ……
  于庆隆执着书本看坐在椅子上摆弄树叶的人。
  他好像又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方守城。
  孟子说普天之下谈论人性不过是指行为本源,而本源既是循其自然。我们之所以不喜聪明的人是因为他们穿凿附会。如果聪明的人能像大禹疏水那样就不会被人讨厌。如果聪明人懂得这一点,循其自然行事,便会更加聪明,千年后的冬至亦可坐而推知。
  可惜大禹那样的人很少……
  这是方戍在哪里得出的结论?
  于庆隆不禁想到他和方戍定了亲之后才听来的一些传闻。方戍十五岁便是秀才。次年便有一次乡试。三年后又有一次。可他两次都是受伤误了考,这才错过中举的机会。
  传闻是真是假他倒没问,但两次受伤确实有些巧合。
  是真巧合么?
  “方戍,明年乡试,你会去么?”
  “自是要去的。”方戍把树叶子书仔细放回书架上,像是放一件宝物,“隆哥儿为何忽然问起这事?”
  “只是随口问问。”于庆隆决定就拿这本《孟子》与《论语》出来,“我看你性子,倒不像是想做官老爷的人。”
  “那隆哥儿可想作官夫郎?”
  “我?我只想免田税。至于官夫郎,你若想做官老爷,那我便想做官夫郎。你若是不想,那我也不想。”
  “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想,也不想。”
  “哦?这是何解?”
  “这天底下哪有万般好的事?若是做得了官,那倒是被高看一眼,又有了权柄。可相应的,要应付的事情也多起来。我听说逢年过节还要打点上下,很麻烦。到时你若是再想时不时去捡石头摘叶子,只怕就难了。”
  方戍闻言怔怔地看着于庆隆,半晌没说话。
  于庆隆原本在翻着书,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抬起头来:“怎么了?”
  方戍笑说:“忽感今生有于,三生有幸。只不知夫郎从何得知这些官场上的事?倒像是你曾经做过官老爷一般。”
  于庆隆心道官老爷我是没做过,但做官的那是见多了,可我不能告诉你。
  他拿块墨试着研,边道:“我听人家说起过还不行?先前我去镇上的学堂找我堂哥,那时听人说的。不过也兴许我听得不对,那你也不能笑我。”
  方戍道:“自不会笑你,我只知我没有看错人。原我觉着,这世间只有那些不会言语之物才当得上‘可爱’一词。可现如今,我发现我的夫郎亦可称作‘可爱’。”
  于庆隆说:“那比着夫君你还是差些的。你才是地灵人杰之处生出来的真活宝,竟拿叶子作故事。”
  方戍觉得心里美得很,笑说:“同学们常说我‘怪’,倒只有你说我是‘宝’。”
  于庆隆也跟着笑笑:“别贫,你教教我这字读什么?”
  方戍向前探身,两个人的头几乎碰到一处。方戍说:“此字与‘二’同音,是一种酸枣树。酸枣树与荆棘实非良材。此文中所提‘今有场师,舍其梧槚,养其樲棘,则为贱场师焉’便是指舍弃了梧桐与楸树,而重酸枣树与荆棘的管理者不分主次,是个糊涂蛋。”
  于庆隆想把自己不会的圈下来,忽又想起这书不是自己的。
  这时却见方戍给他拿出来几张纸铺好,还给他选了支毛笔:“记在这里吧。”
  于庆隆接过笔,蘸了蘸墨,把自己会但没在这个时代学过,以及是真的不会的字记下来。他的字没有方戍的好看,但也算得上干净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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