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夫郎换嫁后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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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完春贴,陆芦进了灶屋去蒸鱼,沈应在院子门口挂灯笼。
  陶锅里的鸡汤已经煨好了,陆芦盛了两碗,一碗敬灶神,一碗敬土地神,并分别插上香烛祭拜。
  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好像是江家在放爆竹,听起来十分热闹。
  由江家开了头,村里别的人家也陆续放了起来,震耳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混着欢声笑语,充满了年味。
  水塘村的各家各户都很热闹,唯独村子东邊的沈家一派冷清。
  沈家灶屋似是还未生火,屋子里冷锅冷灶,屋顶不见半缕炊烟。
  沈丰自飘香楼回去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而冯香莲被毒打了一顿,更是因此一病不起。
  为了抓药看病,家里的鸡鸭都给卖了,连收的稻谷也卖掉了大半,每日只能喝些苞米掺的米粥。
  沈文禄为此去赵家村找了趟沈穗,想向她讨些银錢,却不想人没见着,反被赵母拿着棒槌撵了出来。
  整个赵家村的人见着他,都在背后啐他一口,沈文禄只去了一次,便没敢再去了。
  沈家那边冷冷清清,山腳下的草屋却是热闹起来。
  沈应在院子里点着爆竹,陆芦站在堂屋门口,捂着耳朵離得远远的。
  黑崽早在听见江家传来的爆竹声时,便躲进了屋里,在陆芦的腳后探出圆圆的脑袋看着。
  引线燃尽,爆竹骤然炸响,火星子裹着红色的纸屑四处飞溅,一团白烟伴着炸开的爆竹升起,弥漫在小院里。
  放完爆竹,开始吃年饭。
  蒸好的鱼出锅,陆芦撒上葱花,淋上热油,沈应在旁边盛着鸡枞煨的鸡肉和酸白菜炖的排骨。
  一碗豆豉蒸鱼,一碗鸡枞煨鸡,一碗酸白菜炖排骨,还有一盘切成片的腊肉腊肠。
  两人吃了顿丰盛的年饭,辞去旧岁,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晌午过后,雪没再下,地上的积雪也逐渐融化。
  陆芦和沈应这才出了门,给江家和梁家送去蜜饯果子。
  榆哥儿即将临盆,这些日子都待在家里,梁家的年饭是梁平梁安兄弟二人做的。
  看到他们送来的蜜饯果子,梁家兄弟也送了些从城里买的糕饼。
  和梁家相比,江家人更多,也更热闹。
  林春兰和江大山仍在灶屋里忙碌着。
  院子里,江槐和江秋在泥炉前烤地薯,江松和杜青荷搬出桌子,一人拿着一张红纸,正准备写春贴。
  见沈应来了,江松冲他招手道:“大应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叫你帮忙写呢。”
  江槐则是起身拉着陆芦坐在泥炉边,“嫂夫郎快来,看我烤的地薯怎么样。”
  剛坐下,林春兰这时在灶屋里喊了声:“糖霜花生做好咯。”
  江槐说了句我去拿,随即进了屋,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糖霜花生出来。
  沈应帮忙写着春贴,陆芦和江槐一起围坐在泥炉前,吃着刚炒好的糖霜花生。
  花生外壳裹着一层雪白的糖霜,咬上去焦香酥脆,糖霜甜而不齁,入口后很快便在齿间化开。
  江槐接着又从炭火里掏了个烤好的地薯,掰成两半,一半给了江秋,一半递给陆芦。
  “这个一看就甜。”他递过去道:“嫂夫郎你吃这个。”
  陆芦接到手里,吹了口热气,掰开金黄的薯肉送到嘴边。
  见他吃了一口,江槐连忙问道:“甜吗?”
  地薯烤得又软又糯,薯肉金黄诱人,吃起来更是香甜可口。
  陆芦彎着眉眼:“甜。”
  杜青荷看了眼他们,提醒道:“一会儿还要吃饺子,你们可别吃撑了。”
  江槐听了,笑着道:“嫂子放心吧,我都吃得下!”
  江松插了句话:“他就是个馋嘴,你尽管让他吃。”
  江槐闻言轻哼了声。
  陆芦跟着笑了笑。
  他们留在江家吃了晚食,天黑之前才赶回去。
  因着陆芦怀了身孕,夜里天冷,两人于是没有守岁,盥洗后便早早歇下了。
  地上的雪尚未完全融化,外面仍是明晃晃的。
  陆芦刚躺下,沈应忽然摸出一个布袋子给他。
  他拿在手里,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
  沈应道:“压岁錢。”
  陆芦打开袋子,里面果然装着铜钱,说道:“我又不是小娃娃。”
  沈应温柔轻抚着他的肚子,彎着唇道:“这里有小娃娃,你就当是替他收下的。”
  陆芦听了这话,这才收下了,抿起微弯的嘴角。
  沈应搂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浅笑的模样,缓缓凑过去,没忍住亲了下在他眉间的孕痣。
  陆芦闭着双眼,由他亲着,亲到嘴唇时,微微张开嫣红的唇瓣。
  自从喝了陈皮水后,陆芦没再害喜,过年节前,沈应又带着他去看了趟老郎中,老郎中说肚里的娃娃很好。
  两人许久没做那事,亲了一会儿,都不免有些情动。
  见沈应似要离开,陆芦用脚轻轻勾了下他。
  沈应看着他水润的眸子,青筋凸起的手臂撑在一侧,没碰着他的肚子,微滚了下喉结轻声道:“我会小心的。”
  第72章
  榆哥儿是大年初一臨盆的, 外面的天剛蒙蒙亮,床上的两人正熟睡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陸芦眯着惺忪的睡眼, 竖着耳朵听了下道:“好像是梁家那邊。”
  沈應掀开被子下床, 披上衣裳道:“我去看看。”
  他穿好衣裳,又把被子给陸芦盖好,捏了下被角, “你再睡会儿。”
  昨晚两人很晚才睡, 陸芦挺着肚子不方便, 沈應怕不小心压着他,做那事从头到尾小心翼翼。
  却不想陸芦竟嫌他太慢,催促他快些,等他快起来,陆芦却又受不了了。
  他们本没打算守岁,最后仍是过了子时才歇下。
  待沈應走到门口,想起地上的积雪还未融化,陆芦在被子里又出声说了一句, “路上滑,你走慢点。”
  沈應点了点头,轻轻关上房门。
  陆芦躺了一会儿睡不着, 见窗外的天色已然发亮, 最后还是穿上衣裳起了床。
  村里过年节,新年的第一天早晨都会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
  陆芦烧了熱水盥洗后, 便开始和面团, 做汤圆用的是糯米粉, 早在昨日沈应便磨好了, 连同汤圆的餡料也全都備好了。
  他们这次做了花生和芝麻两种甜餡。
  陆芦剛揉好面团,正准備包汤圆,沈应便在这时赶了回来。
  看到他在包汤圆,沈应道:“不是让你再睡会儿吗,怎么起来了。”
  陆芦将手里的面团捏成碗状的面皮,放着芝麻馅料道:“睡不着,又有些饿,正好起来做汤圆。”
  他说着问道:“对了,梁家那邊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沈应道:“榆哥儿生了,生了个小子。”
  陆芦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是吗,那我们一会儿送点東西过去。”
  沈应点头嗯了声,净了手,也跟着一起来包汤圆。
  吃完汤圆,陆芦拿着绣好的肚兜,沈应拿着一包紅糖,另外捉了只老母鸡,一块儿送去梁家。
  江松和杜青荷先到一步,也捉了只鸡拿了包糖,他们后一步到,把送去的東西直接给了梁平。
  沈应江松两个汉子等在屋外,陆芦和杜青荷进屋去看望,榆哥儿果然生了个小子,白白胖胖,眉眼同他长得极像。
  因是元月生的,榆哥儿和梁平给取了个名字叫梁元,小名元宝儿。
  住在附近的左邻右舍都拿着东西来看望,桑家阿爹和爹亲听说了消息,也提着一篮鸡蛋从青湾村赶过来。
  梁家二房终于添了丁,一时熱闹非常。
  新年在热闹中过去。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路边的野草长出嫩叶,山上的树木抽出嫩芽,原本白雪皑皑的田野山林,重新染上一片新绿。
  年节剛过完,赵屠户便和沈穗成了亲,因赵家结识的人多,宾客也多,喜宴当日宾朋滿座,热闹非凡。
  陆芦和沈应提早给沈穗备好了嫁妆,一起去參加了喜宴,至于沈家那边,赵家压根没有送信过去。
  插秧之前,江槐和梁安也办了喜宴。
  江家梁家本就離得近,又是同一个村子的,因此,只宴请了两家的亲族和村里的人。
  人虽没有赵家那么多,却也十分热闹。
  江家院子里,屋前屋后挂滿了紅布和灯笼,窗户上贴着大紅色的囍字。
  梁家还没来迎亲,林春兰和杜青荷在外面接待宾客,江槐在里屋绞着臉。
  陆芦一早便来了,在屋里等着给江槐上妆面,绞完臉,接着便是塗胭脂和口脂。
  江槐已经穿好了嫁衣,端正地坐在窗下的铜镜前。
  乡下人家嫁姑娘或哥儿,都会请前来帮忙的人喝一碗紅豆熬的甜汤,绞脸的婶子出去喝甜汤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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