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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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攻击范畴虽然大,但是受到的伤害全都会通过共生体小翠如实地传导到他的身上来,几乎可以称得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之前有和类似的啮齿类变异生物对战,他实在是难以忘怀当时的惨烈情状。
  他还没被安排上异能者小队的编制,原本在犹豫是否前来。
  而萧远也不会强宾客之难,自然是打算自己和小队前往支援,也没有强制他的意图。
  只是,听到孟静堂的人在那里焦急地寻找着陆淮的声音,君陌便慌了神。
  他竟连一点的可能性都不敢赌,准备在对抗支援的过程中寻着、把那曾经因为糊涂而仪器的珍宝重新拢回羽翼之下。却没想到,陆淮的的确确出现在了这片危险的场所。
  君陌冷峻着一张脸作战,却还是口是心非地做着刚刚重生的时候唾弃自己的事尽自己所能,把所有能够救助的幸存者都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
  但看到数不清的灰黑威胁奔向那一抹熟悉身影的时候,感觉连心跳都停滞了半拍。
  直到,脑子转动的比想象中的快,不顾被啃噬殆尽的风险,他探出了自己分体的藤蔓。
  然后看见,他那化成骨灰都认识、前世和今生都算得上好友的萧远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抢在他之前,击退变异体,一把搂过那抹纤弱的白,如同拥入了一片云。
  陆淮!
  君陌的呼唤顿在了嘴边,他不确定陆淮是否看见了他。
  因为雷电织成的密网已经复杂交错地布成了一片,把那姿态亲密的两个人结实地保护了起来。
  可萧远呢?
  萧远明明眼神接触到了他的小翠前些日子还好奇他的异能施展机制,和植物握了个手,怎么现在就和全然陌生一样,一点也没有在他头脑中留下痕迹呢?
  被抢先的憋闷和被背叛的愤怒如同冲垮河堤的洪流,让君陌竟一时不查,躲避晚了一记攻击,让丧尸鼠硬生生地撕下了一段藤蔓。
  他的面色惨败如纸,操控起精神应对,终于等到战局逆转之后,却只看到萧远在那里对陆淮嘘寒问暖,陆淮也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模样。
  而自己的姿态狼狈而惨淡,映照在血流交汇而成的水洼里,像是萧索秋风中漂泊的游子。
  永远地失去了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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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送陆淮回去的途中,萧远和陆淮两个人都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做了检查。
  陆淮的白色外套,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了污血。
  为了防止感染,萧远让他把外套脱了,但就在傍晚的风中显得有些发凉。
  陆淮还没表现出任何和冷有关的行动,萧远竟然就体贴入微地向中区的居民借了一件外套给他。
  陆淮感激地问他:谢谢,我下次是直接还给阿婶,还是···
  萧远笑着摆了摆手,极其符合中式审美的英气面庞看着爽朗地如同一枚太阳:这是我上次借宿的时候留下的,我喜欢黑的外衣,比较耐脏。
  陆淮原本紧绷的心好像也舒展了些:那我下次还给你
  好,你方便的时候再说。
  但渐渐地逼近,陆淮都苦笑自己是不是对于回到教堂已经PTSD。
  萧远和他挥别,他独自一个人迎接着驻守者们复杂的目光。
  看来,大家也都知道今日他跑到外区的事情···
  可他无处可去了,自己的宿舍没有修缮好,便只能寄人篱下。
  刚才和不怎么熟的萧远在一块的时候还能自如地应对。
  一进来,整个人的心情都低落了下来,如同石子慢慢地滚落到了谷底。
  孟静堂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几乎容忍不得他经历一点风雨。
  他的那些和蔼和温文,也都是装的。
  陆淮见过他处理仇敌或者叛徒的样子,笑吟吟如春风拂面,说出口的话却直让人落入地狱。
  生杀予夺,排除异己不费吹灰之力。
  而孟静堂也就是,身侧没有留下任何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面,气氛因着这次的矛盾而显得凝重。
  视线在他身上明显风格不符的外套上锁定,白发青年终于开了金口:阿淮,今天你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没有回复我的讯息?
  他的口吻颇为无奈,却是几乎以假乱真的温和:我一直都特别担心你,你知道么?
  但陆淮依旧感受到冥冥之中一股力量操控着他,不断地强化着相信对方的暗示。
  我知道,可是我只是想···
  孟静堂却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我的助理,不管怎么样,至少也得和我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看着陆淮依旧平静如初的眼神,他却忽而发现,就算他把利益关系陈述殆尽,也并不一定就能得到他更多的目光。
  而今天萧远送他回来的时候,陆淮是笑着的,他眼波是那样的柔软。
  他的忧心忡忡所在,他的鸟儿,他的珍宝。是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不仅不顾自己的安危,还给了萧远那个崽子一个救美的机会,借着这个一路也不知道对他灌输了些什么。
  身上披着萧远的披风,沾染上了不属于他的气味。
  孟静堂面色头一回阴沉得那样外露。
  平时的伪饰已经成了常态,竟没有人发现这白发温和的青年,原来生了个天生走势向下的嘴角,在不笑的时候显得那样的严肃。
  陆淮伪作被他操控的模样,整个人乖顺得难以言喻,简直像极了失去灵魂的木偶。
  那股袭击屏障的力量弱了些,似乎是还想让他保有原来的理智,另一面却又极尽诱导地推动蛊惑着他做一些,原来的自己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就比如,走到孟静堂的面前,然后慢慢地往外跨出一步。
  并且大胆地坐在了他那触感不灵敏的大腿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倒映着对方的脸,澄净得如同微微墨染的湖。
  陆淮看起来如同献祭上身体的羔羊,身下的人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并没有那样清晰的体验。
  因着身子的缺陷,这一接触无法带给他如其他人那样的亲密感,更没办法让他满足。
  但陆淮似乎也没有主动和他人那样接触过,脸上虽然因为操控而一切如常,红色还是在脸颊上激起涟漪。
  这种因自己而起的真实情动让孟静堂反倒生了些愉悦。
  而陆淮也发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勾动手臂,就那样亲昵地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孟静堂也用他的手掌拖举了他的腰身,让他更加稳定地坐着。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顺从着对方,哪怕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敏感的皮肉、哪怕这样的动作特别特别折磨人。
  陆淮清楚原剧情里对这位暗线Boss的表述是:
  办事水滴不漏的傀儡师
  前世君陌和陆淮的恩怨也是对方的手笔,自己成了对方棋局里的一枚棋子完成了使命,而这一世还要背负前世的后果。
  孟静堂当真是兵不血刃。
  所以他更要在这样的狐狸面前表现出如他所愿的样子,即使原剧情线里,这一世的陆淮走入对方的视野是很之后的事情。
  他故意察觉到没有安全感似的,往上坐了一坐。
  不知是太在意料之外,还是更接近躯干的部分对方更加敏感,陆淮看到孟静堂一向清明的眼眸,好像也因身体之间的碰撞而显得氤氲了些许。
  若是不说他的身份,简直弱气得跟被欺负了似的一样,完美达成陆淮眼中的小白脸形象。
  这么纯情···也不过如此··
  欸?!
  陆淮原本稳操胜券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他偏生听到对方哑声对他说:帮我!
  好阿淮
  ······
  经受了这莫大的精神摧残,陆淮如同被蹂躏完放下的布娃娃,就那样鬼魂一般地飘到了屋子里,打算洗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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