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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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若琛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以他的胆子,就在离世的主母面前勾引小主人也不能一做,但前提是要被接纳。
  他自觉只是小主人的乖犬,虽然没了主母上位的几率是大了些,但还是要守好本分,尤其是在陆淮这般伤心的时刻,估计已经没有心力再迎合他的
  心疼在此时此景,到底是大于萌生的欲念的。
  程若琛耐心地守在陆淮的身边,虽然知晓对方不可能把自己当作可以依偎的对象,但还是忍不住幻想着这样的自己可以予以陆淮一点力量和支持。
  万一就能让小主人看到自己的好和可靠,垂怜他二分呢。
  他得寸进尺地向前一步,装作最体贴不过的亲友,把手轻轻放在陆淮的背脊上抚了抚,留意到手下的身子虽然僵硬了一霎,但没有察觉甚么其他意味,只是松弛下来又沉静缓缓地接纳。
  程若琛眼睫微垂,面上流露和他人如出一辙甚至更浓郁些的悲痛和心疼,心中却有狂风呼啸,重复着最卑劣阴暗的图谋:
  就是这样,慢慢来,一点点地让小主人适应他的贴近,再一步一步地取代沈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直到真正登堂入室的时候,再一边怜惜地告诉因背叛亡妻而十分内疚的清雅小公子往日暗沉不可追,一边把人往床帐里带着倾倒而下,让他忘却前尘往事,跟随僭越的恶犬迈向新的极乐。
  被他安慰着的未亡人却在开着小差,心中默默地和0359聊着天。
  0359从陆淮刚换上这身白色入戏便在嗷嗷直叫:淮淮,你穿这样真的好···
  好什么?我们小九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犹犹豫豫了?
  这是可以说的嘛,好涩好带感呜呜!这语气不用看见小圆球就能知道表情一定十分荡漾,眼睛不老实地看来看去就差吹个口哨。
  不就是穿了个白衣然后略微束腰束得紧了些···至于···怎么感觉小九在纯爱世界待久了也变得奇奇怪怪?
  他那时正在凄寂木然地看着侍从侍女们摆放贡品整理灵堂,听到0359的声音险些破功。
  若是稍微缺乏那么一些好演员的信念感,此刻呈现的便不是毫无破绽的悲情未亡人形象了。
  随后便是一串的流程,中途陆淮和裴羽短暂地对视了一下便移开了视线,对方那种关切和心疼着实是好知己应有的,只是确实规矩乖顺得让人心疼,就像闻到悲伤气息忠诚守护的大狗,只会默默蹲在一边支持。
  陆淮对于他的表现十分满意,觉得自己只需要把痴情悲伤无匹的失妻寡夫演好便可以收到系统的剧情线完成提醒。
  谁料在主系统的播报之前,递来一块帕子的桃花眼美青年还极其温柔体贴地予他支持,叫被主角受练兵弄得有些敏感的身子险些起了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0359语气古怪:这探花郎倒是会找机会贴贴,淮淮,他绝对心思不纯。
  陆淮叹气,没有把刚才的尴尬搬到台面上说,只是淡淡地回复道:我知道。
  这时倒是收到主系统的通知了。
  【男二扮演重要剧情点:《生死相离》完成度1/1,已点亮情深缘浅成就。】
  另一面,宫里的楚元廷却在回来复命的沈沉笙怨毒的视线中,打开了来人递来的一封快信。
  彦谨这二日真是不好受,当真是受苦了。听说今日勉强打起精神,却是已经穿着白要和自己的亡妻告别了。
  沈沉笙一想到自己才刚对他那样便决绝离去的举动会有多伤小夫君的心、他如今会是身处一番怎样的情境,想到陆府那头爱他的人们面对这件事有多么悲痛欲绝,便心如刀绞痛得恨不得一下一下剐了自身。
  他阴冷的视线盘踞在高高在上的君王身上:若不是你卑劣使此计,我也不会被迫与夫君分离,如今伴在他身侧的依旧是我,我会呵护他不叫他受任何伤害。
  陛下口口声声道为我和彦谨好,实则带给我们痛苦的就是陛下。
  楚元廷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指责影响似的,慢条斯理地捻了捻那封信:可我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不是么?若不是我助你凭你沈三之力可以叫沈由忠节节败退?
  他又觉着不够似的继续杀人诛心:你这二日事情倒办得麻利,原来你那便宜爹和姨娘还想去给你做祭来着,被这件事弄得猝不及防焦头烂额,倒给彦谨省心。
  若你有半分牵念彦谨,有无想过为何自己下手能够这般果断狠辣不计后果?归根结底,还不是有我荫蔽。
  够了!
  楚元廷看着沈沉笙愈发难看的脸色,忽而意味深长地笑出声来:这便痛了?听闻今日彦谨的身侧还有裴羽和程若琛,你不会不知晓他们对他是甚么心思。
  再者,那主动和他一起去花盈楼的官员,平时总拿诗作请教他的太傅之子···围绕彦谨献殷勤的从来不少你一个。
  你猜,白衣清癯、梨花带雨,在你我不知道的角落里,这未亡人指不定被他们弄成甚么可怜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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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老婆们,我又来晚了呜呜呜,今天也算辣妹(划掉)我见犹怜(打勾)淮淮被狠狠臆想的一天呢
  罪孽深重的我罚自己明天啊不今天新造一个程小狗和未亡人()专栏大眼猫(喵喵喵)
  预告一下普天同庆,下一章上文案(估计肥肥嘟嘿嘿)给老婆们上杀疯了的满汉全席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臣妻46
  那日之后, 虽然京城人叹惋着一位红颜薄命的女子逝去、一对有情人的离散,但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无论是否要把一些情感暂放在现实后边, 麻木地做着重复的事务。
  观日升月落对于好附庸风雅的文士之外的大众不是一件受欢迎的事, 兢兢业业望米缸逐渐丰盈, 才是目光能及的美满生活。
  促成一切的帝王却宛如一位贤明体恤臣子的仁君般, 大度地准了陆淮的丧假让他好生安排妻子的后事,还因此白白受了那憔悴未亡人的感激。
  这眼眶泛红、快要支离破碎的纤弱白昙,却全然不知眼前黑眸蕴含真切关怀、好说话极了正襟危坐的君王, 正是让他与沈三生离死别的罪魁祸首。
  不知楚元廷在受他拜谢的时刻一边大义凛然、感人肺腑地道出:陆爱卿这般情深意重, 令夫人在天之灵定然也能安然不已。爱卿入朝以来为大雍社稷做了多少, 孤都看在眼中···这样的安抚言语。
  一边眼神尽量含蓄却难掩露骨地望那因跪地弯腰而低垂下领口露出的精巧锁骨和那一片诱人的白肤, 内心晦暗的欲望涌动。
  自从肃清了朝政之后,旁侧的臣子俱是心腹。
  此刻也不知是否关注到了楚元廷对陆状元那远超对麾下其他人、甚至形象点而言如盘踞饿龙的窥探。
  只是垂下眼眸, 不知道心头如何震动。
  龙椅上的君主自己占得了便宜,尤觉得不够。
  还酸涩地想着这傻书生可别这几日恍恍惚惚,叫他那狼子野心的好知己、和眼神拉丝一看就毫无下限的自封兄弟当真逮着机会尝了点荤腥。
  不过此前, 楚元廷倒是也没想过多年来如履薄冰、一步步踏着他人尸骸而上位的生涯教给他的掩饰本色之技, 今朝会被他用来对着一无所知还对他满腔赤诚的状元郎。
  可他还是颇有几分遗憾, 因着彦谨再次敞开心扉,愿意接纳他人, 估计已经又是不知几时光景。
  到底孝期有一年,像他这般的赤诚君子便是被旁人勾动了心思, 估计也会老老实实地守着礼制,整个人乖的不可思议,一点都不会碰规矩的线。
  他不免顽劣地幻想着,倘若自己在安抚这不偏不倚只为他一人所用的臣子的时候, 直接不用言语用别的传达力量。
  这可怜的未亡人会不会再次梨花带雨美不胜收地哭起来?
  他沉吟觉着十有八九,但只是估计是气恼的不是同先前悲伤的那样还能无依地被人接着慰藉之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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