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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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漆黑的瞳孔爆满血丝,轻声细语道:“楼胥回,结果出来了吗?”
  金丝波动,腔调古怪的男音顿了顿,好半晌道:“已有眉目,不过……”
  男人迟疑道:“你那道侣,似乎有位极为依恋之人,这道桃花煞,只怕不好熬过……”
  罗洇春死死咬住牙齿,发白的指节用力地撕扯着红衣罗衫,而他越狰狞,语气就越是怪异。
  “可有法子断了那桃花煞?”
  好半晌,楼胥回道:“有是有,只是……”
  “不必多虑,你直说便是。”
  楼胥回忽得咬字稍重,语调微沉到:“方法确实有,只是问题到底出在你那道侣身上,便只能从你道侣身上解决。”
  “罗小少爷,你当真要一试吗?”
  罗洇春面目扭曲、毫不犹豫地应下。
  男人这才继续道:“依照现下的星象显示,你那道侣身畔的桃花总是络绎不绝,你绝无可能独占他一人,唯有一个法子……”
  楼胥回的声音变得缥缈而蛊惑:“听说过吗?当一个人回归初始、整个世界只认识一人时,便会产生一种无法剔除的雏鸟情节。”
  “也就是说,只要从头开始,绝对地占满他的全部,你就能彻彻底底地拥有他了。”
  罗洇春微微一震,他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荒唐,像是已然深陷于对方描述的美好画面之中无法自拔。
  好半晌,红衣青年微微动了动喉头,无法抵抗诱惑地哑声道:“我要怎么做?”
  楼胥回轻笑道:“此事不算难,却也不简单。”
  “这道蛊术施法极难,你需在七日之后避开那位手眼通天的昆玉仙尊的视线,将你那道侣带来沂高寨,如此,我便能取寨中王蛊施术,助你完成心愿。”
  第127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42
  小院的门被一只修长、关节处裹着细微茧子的手掌随意推开。
  几乎是吱呀的声音方才腾起,院落中便迎来了一道瓷釉孔雀蓝的纤长身影。
  罗小少爷精致小巧的狐狸面上难得含了几分细微的忐忑与讨好,许是知道江让今日回来,青年今天打扮得极美,身上坠着许多华美琳琅的宝玉饰品。因为离得近,江让甚至看得见对方抹了珍珠粉、胭脂后愈发瓷白的面颊及红果似的唇珠。
  “阿让,你、你回来啦。”
  罗洇春勉强的笑了一下,他双手交缠、面色惶惑,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一般。
  这实在怪不得他。
  毕竟江让自那日被对方撞破与师尊厮混后便待他冷淡了许多,通讯不回、小院也不曾踏入一步,仿若完全忘却了罗洇春这号人物。
  距今,已经有七日了。
  “嗯。”身穿剑峰练功服白衫的青年淡淡应了一声,乌黑高束的长发干净利落,玄剑别在他的身后,衬得青年愈发锋锐而肆意。
  江让看上去并不打算多说,他更像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取完便要匆匆离开。仿佛此处并不是他与新婚道侣的共居之地,而是个什么临时歇脚的地方。
  罗洇春见状,狭长漂亮的眼眶瞬间红了几分。
  他蠕动着唇,忍不住小心翼翼牵住青年白色的衣摆,面上努力扯起笑脸,近乎干涩地找话题道:“阿让,你、你方才回来,这是又要去哪里啊?”
  江让沉默了一瞬,避开青年的眼睛,动了动唇,最后只是道:“我回来取一样东西,手头还有几个任务没做完,马上就得离开。”
  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谎。
  若是从前,面对江让这般故意的敷衍,罗小少爷定是要胡搅蛮缠、吵得天翻地覆,可今日,那穿着一身的孔雀蓝的昳丽青年竟只是露出一个失望的、可怜的、宛若落了水的狗狗的表情。
  小少爷像是终于明白自己不再被道侣无条件地偏向宠爱了,所以无论是说话还是一举一动,都显得极度的小心翼翼。
  罗洇春湿漉漉的眸中像是浸着晨曦的朝露,雾蒙蒙、支离破碎,他小声道:“……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今天会回来陪我一起用饭的吗?我、我今日是亲自下厨,你尝尝好不好?”
  背着玄剑的青年依旧不曾开口。
  许久,始终伫立不动的江让听到了自身后传来的隐约啜泣声。
  很轻、微弱,像是指缝泄下的水声、抑或是将死干裂的鸟鸣。
  仿佛只要他离开了,对方便会像是失去水源的、搁浅的白鱼,翕张着嘴唇,在绝望中死去。
  江让一瞬间只觉心口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毒蝎细细蛰了一下,他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甚至可以说,到现在为止,他仍对罗洇春保有感情。
  即便它们早已变得淡漠、稀薄,但情分到底还在。
  最终,青年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利落的长靴站定于哭得伤心的道侣面前,江让微微抬手,拇指抚过对方哭得潮红的颊侧的泪珠,叹息道:“好了,怎么还哭了?先前不是还凶得很吗?”
  这句话染着几分怜惜和爱怜的意味,像是某种破冰的讯号。
  罗洇春当即忍不住哭得更凶了,他终于不必隐忍,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哭得说话都结巴了几分。
  “……你、你都不要我了,我、我昨日是特意问你…问你要不要回来的,我知道你、知道你在乎你师尊,我错了、我、我不该那样说的,对不起,阿让…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的心脏好痛……”
  他说着,脊背承受不住似地微微弓下几分,双手不住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一边抹,一边还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将自己伤痕累累的指节展示给青年看,哭得委屈又难堪道:“你、你看,为了下厨,我……我的手都成这样了,你、你还要走,一口都不肯吃……”
  江让的性子在太初宗向来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也正因如此,这些年间着实招了不少桃花债。
  而罗洇春又是在修真界美人中算得上出类拔萃的,尤其是当那般跋扈骄傲的美人如今为了你而折腰落泪,谁能受得住?
  反正江让是受不住的。
  青年当即握住对方受伤的指尖,下意识垂头忧心道:“好了,莫要哭了,怎的弄成这这般了?你先前不是带了杂役来,不过一顿饭食罢了,何苦要弄伤自己?”
  罗洇春抿唇,眼眶微红地盯着青年,小声道:“我想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江让这下是彻底心软没辙了,他想,洇春到底是他的道侣,如今也知道错,甚至来主动来道歉,他若一直揪着不放,这日子便也算是过不下去了。
  思及此,江让到底还是下了对方递来的台阶。
  他一手揽住消瘦不少、宛若半枯萎的海棠花一般的小少爷,一边带着人朝屋内走,无奈道:“好了好了,真是位祖宗,还用上苦肉计了?我吃、你做的,我定然是要吃的。”
  罗洇春半靠在青年的怀里,这才算是止住了泪水,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隐约间闪过几分怪异的滚烫之色。
  白玉的餐桌上,江让如坐针毡地坐在位置上,他僵着脸看着面前烧得半焦的红烧鳜鱼、炖的发黑的红枣雪蛤汤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品相恐怖的菜式,好半天不敢动筷。
  罗洇春此时已经擦干了泪,他分明不是贤良的性子,此时偏要做出贤惠的模样,贴心道:“阿让,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布菜。”
  江让:“……”
  当不了贤惠的娘子就不要装了啊……
  江让尴尬地笑了一声,欲言又止、小心翼翼道:“洇春,这些都是你亲自做的吗?”
  罗洇春不住点头,他面色潮红,方才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此时显得亮晶晶的,期待无比地看着青年。
  江让抖了抖睫毛,好半晌找了个委婉的说辞道:“洇春,以前有没有人夸过你的厨艺?”
  罗洇春摇头,他面含羞涩,小声嘟囔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厨,阿让,我只想做给你一个人吃。”
  江让牙齿微微咬紧,他内心是想拒绝的,但对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期待热情,到底不忍心打击他,江让只好委屈自己夹了一小筷子,尝了一口红烧鳜鱼。
  青年痛苦的眉头慢慢舒展了几分,入口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味道很淡,许是鱼肉并未处理好,所以腥味比较重,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慢慢咂舌,刚想要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眼前的视线便开始晃荡了起来。
  黑暗吞噬的太快,像是海中的巨兽携带着滔天的巨浪,一口将他吞下。
  眼见青年眸中失去光彩,如同偶人一般僵直坐在原地,罗洇春面上期待的表情慢慢地变了。
  背光的阴影中,身着刺目亮眼的孔雀蓝衣衫的青年脸颊潮红、肌肉抽搐,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是不会持笔的孩童随意涂画的粗糙笑脸。
  他轻轻垂眼,一步步走近青年,修长精致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温柔至极地抚摸着爱人光洁英俊的侧脸,活像只正在思考着如何吞吃猎物的巨型红背蜘蛛。
  “阿让。”罗洇春的声音近乎粘稠,他轻笑着细细道:“说你爱我。”
  瞳孔失去光彩的青年顿了顿,慢慢张唇,一字一句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机械道:“我、爱、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怎么这样认真啊……”孔雀蓝衣的青年娇笑着,像是害羞极了,一张粉面如含春的碧水。
  罗洇春似乎对这样的青年感兴趣极了,只可惜丹药的效力有限,容不得他做更多的事情。
  青年只好可惜地垂眼,他爱不释手地揉弄着江让的腰身,红着脸黏黏糊糊地索要了几个湿吻,这才餍足地嘶声道:“阿让,去太初宗后的密林与我会和吧,记住,无论路上遇到任何人,你都要说,你是去做任务的,记住了吗?”
  瞳孔失色的青年面上没有丝毫的色彩,他只是机械道:“记住了。”
  罗洇春这才含着笑,送他出了门。
  江让一路上皆是僵着脸行走,途中果然遇到了几位同门,众人同他打招呼青年也不回应,只当有人问及对方去做何事时,瞳孔漆黑的青年才会僵着脸机械地回答。
  到底时间太短,一时间竟也无人发觉异常。
  江让抵达密林的时候,罗洇春已经等在原地了。
  一身孔雀蓝衣衫的青年笑得甜蜜而怪异,他朝着青年伸手,近乎虔诚道:“阿让,跟我走。”
  江让双眸无神地将手搭上对方的手腕。
  不出片刻,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细微的阵法痕迹被风卷起的树枝掩盖无踪。
  *
  沂高寨依山傍水,古楼林立,掩藏在修真界极东部的万重大山之中,是连阵法都无法寻到的地方。
  罗洇春是在路途中据楼胥回的法术提示改乘仙轿方才抵达。
  天色已然近黑,也不知是不是居于群山之中的缘故,一旦到了夜晚,此地便被一片潮湿的雨雾笼罩。
  打眼望去,只有寨中隐约显出几道朦胧的昏黄烛火。
  罗洇春一手揽住身畔神思混沌的青年,一边微微眯眼,看向这座寨口处的一块爬满古藤的石碑。
  石碑整体偏灰,裂痕严重,只有上面的‘沂高寨’三个猩红的字体依旧凌厉冰冷。
  许是接到了来客的消息,沂高寨中家家户户的灯火骤然亮起。
  分明火光该是给人以安全感的,但在此地,火光的燃起,倒更像是一种神秘而诡谲的祭祀仪式。
  罗洇春周身戒备,眼尾的余光不由得朝着身后宽大的仙轿看去。
  隐约间,他看到轿中穿着罗家服饰的死士晃动的影子,脊背这才放松了几分。
  罗洇春并不全然信任楼胥回,出行自然会带人确保安全。
  那些人都是他向罗家主要来的合体境死士,便是与大乘期的高手都足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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