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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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控的视线凝视着云泽殿玉塌的帐顶。
  红玉与明珠摇坠在绫罗绸缎之中,一片奢香华贵。
  江让慢慢回神,颤抖着手凝视指尖。
  没有血、没有泥土,什么都没什么。
  只是一场梦罢了。
  ——但似乎,也并不只是一场梦。
  青年脸色酡红,只觉得身体的表皮之下,似乎有无数只蚁虫在细细咬噬他,尤其是心口,疼、麻、酸、痒,无数的欲求与渴望齐齐如巨浪般朝他翻涌而来。
  万蚁噬心,莫过于此。
  江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如今已然重新归宗,虽还未曾向外界宣布,但向来疼爱他的掌门早已解封了他的灵骨与灵气。
  青年躺在床上,忍不住地翻滚,潮红着脸蹭着床榻,一边努力凝气试图用灵气缓解。
  但他显然失败了。
  根本就没办法的。
  那痒似乎钻进了他的骨缝中,如同蛆虫一般扭动身体,要让他永世不得安生。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一瞬灵光。
  似乎有人在他的耳畔吹着潮湿的气,阴阴细细地道:‘你身体里的蛇涎,会让你永远记住我的……’
  “痒、好痒……”
  “救救我……师尊、师尊、阿妙——”青年混沌不堪,声音沙哑得如同溺水了一般,他黏着哭腔乱喊一通,浑身汗湿,润白的皮肤泛起芙蓉般的红。
  世界似乎都在错位,江让无法自持地喘息、哭泣着,像个没有得到大人满足的孩童。
  恍惚中,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他潮湿的脊背,轻轻如抱着襁褓中孩子一般拍抚着。
  “阿宝、阿宝,师尊在呢。”
  青年已然失去思考的能力了,他像是一只到了发情期的兽类,只知道凭借本能,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安息与满足。
  于是,长久的惯性使然之下,年轻的孩子死死扣住长辈玉色修长的手,口唇水亮,他近乎带着崩溃的痴意,恍然道:“阿妙、阿妙,给我,我想要你……”
  谢灵奉一瞬间静滞在原地,连安抚拍揉的动作都僵住了。
  他玄金的眼珠慢慢转动,看不出情绪地盯着床榻上可怜的孩子,静谧的宛若一尊被人供奉的神像。
  江让却还在哭着,年轻的孩子如同一头被浸泡在羊水中的幼兽,他实在太狼狈了,浑身湿润,细红的皮肤似乎能翻出潮湿的热气。
  他死死攀着长辈的脖颈,手背用力地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青筋来。
  孩子一边抽噎着,一边可怜可爱地垂下眉眼,水色的唇囫囵地含着师尊的唇肉。
  青年如今的吻技显然比从前进步了许多,他明白了情爱的滋味,自然也懂得了如何共缠、如何让爱人情动。
  可谢灵奉从来纹丝不动的眉眼却慢慢冷了下来。
  他在不满、甚至是不甘。
  不甘不满于孩子大了,如此亲密的事情不是由他指导出师,反倒是被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妖调教出来了。
  简直称得上霍乱。
  江让是被他一手带大的,从那样小一个小豆芽长成如今这副如珠如玉的模样,青年就该每一个初次都由他启蒙才对。
  谢灵奉黑色的长睫慢慢颤动。
  他忽地想,是他从前太端着、太由青年了。
  孩子哭着说疼,他就停下;孩子撒娇,他就妥协;孩子想要,他就满足。
  男人抖着睫,冷静地宛若下凡的仙人,仿佛丝毫不为他怀中痴缠的、引诱的小兽意动。
  他静静盯着左手掌心那颗消失的、艳丽的朱砂痣,慢慢捏紧了指骨。
  “阿宝、阿让,睁眼看看我是谁。”
  随着谢灵奉慢慢温温的启唇,周遭的温度似乎无形中降低了许多。
  窗棂外阳光明媚的天气一瞬间变得阴沉森冷。
  只知道急匆匆、粗鲁解渴的孩子也终于懵懵地抬起了可爱、柔软的发顶,他的脸颊实在红彤彤的,有细汗、涎水、也有长辈的汁水。
  谢灵奉指尖微动,他垂下碎玉般的眸,轻轻拂过青年颊边的水液,分明有些恼了,却依旧温柔的像是取出帕子、替玩闹汗湿的孩子擦拭汗水的母亲。
  昆玉仙尊慢慢叹气,月白的衣衫衣角凌乱,他没有再去整理,而是再次温柔耐心引导道:“阿宝,我是谁?”
  江让混沌的黑眸映出几分眼前清冷如月的色泽,好半晌,孩子才低声呜呜道:“……师尊,是师尊。”
  说着,他更信任地垂头妥帖地贴了男人的胸膛,像极了奔向雌兽的小兽崽。
  “师尊,我要你,帮帮我……”他哑声说:“我好难受。”
  谢灵奉一瞬间微微窒住,他死死绷着指节,脑海中莫名浮现无数画面。
  有孩子小时候喝药咳呛的委屈模样、他替小小的少年洗澡的模样、帮逐渐长大的青年人挽发的模样、也有孩子侧头跪坐在他身畔,抬头看他,眸中满是温甜、蜜罐似的爱的模样。
  男人一瞬间眼眶甚至有些湿润了。
  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可那些细细的、交叠在一起的情绪,却叫他几乎无法再自持慈父的模样。
  这是他的孩子啊,主动走进他怀中的孩子,今后,还会是与他交融的爱人。
  谢灵奉从不如那些外面的人一般,想尽法子占据青年伴侣的位置,他是不同的。
  他轻轻拂过他的孩子、爱人湿润的眉眼,低柔吻了下去。
  衣带翩跹,香帐升暖。
  他永远都是不同的。男人想,他不会逼迫那孩子去承担什么责任,他甚至可以看着孩子去热烈地同旁人爱恨,毕竟,年轻人的天性就是爱玩、爱闹、爱尝鲜。
  他只需要静静地、温和地看着就好了。
  只要青年需要他,他就可以张开怀抱,迎接他、爱抚他,甚至是,用力地满足他。
  水声摇曳,谢灵奉向来清冷的眉眼都挂上了几分温热的水色。
  仙人面色酡红,眼见青年又在喊疼,这一次,他却并未顺从停下。
  谢灵奉满怀慈爱、温柔,轻轻地朝着孩子微蹙的迷茫泪眼落下一吻。
  他轻声道:“阿宝,这不是疼。”
  “是舒服、是爱的感觉。”
  男人叹息一声,扣紧青年的双手,哑着嗓音道:“感受到了吗?”
  “师尊在爱你。”
  第115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30
  那位为情叛出宗门的江师兄最终还是回来了。
  整个太初宗的弟子近两日无一不在明里暗里谈论此事。
  剑峰学堂中,那空了近两余年的位置,此时也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便是课业未曾结束,也有不少的小弟子背着授课长老,悄悄摸摸、探头探脑地盯着前方脊背挺直的青年人,久久挪不开眼神。
  已至春日,明丽的日光透过支起的竹枝窗棂,粼粼如水般蔓延入学堂内。
  青年穿着一身菘蓝束腰长袍,一只皓白腕骨撑着一侧额头,高高竖起的黑色马尾缠着霜色发带,一半幽幽浅浅地伏在肩头、一半飘飘洒洒地落荡于半空。
  青年人玉白的面颊隐隐显出几分白辉的弧度,却始终叫人看不清、触不着,如云隔雾。
  那只是一道背影,却无端令人生出无限神往。
  “你们说,江师兄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他不是为了那人宁愿舍了一身灵骨灵力么?”有人低声不解道。
  见他这般问,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师弟颇有些惊讶道:“你竟还不知道么?江师兄那位心上人啊——”
  “是妖。”
  周围几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眼见众人被吊起胃口,那位年纪大些的师弟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道:“都说妖族诡计多端,你们以为江师兄当初缘何为了那妖孽要死要活?自然是那妖孽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它将江师兄骗进了人间,自以为骗得师兄真心,却不想松懈之下暴露了妖身,露出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尾——”
  “上古大妖烛九阴大家都知道吧?它便是那烛九阴的后代,那妖物哪有什么人性,眼见欺骗不成,便要吞吃了江师兄,好在昆玉仙尊心有所感,及时救下了师兄,这才免了一桩惨案。”
  “可怜江师兄,敢爱敢恨、付出一腔真心,却遭到了这般的打击。”
  众人静了一瞬,有人忍不住开口道:“师兄此时应当十分需要宽慰……”
  他这般一说,旁边便有人开玩笑横了一眼,意味不明接道:“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大家眼睛都盯着呢,还有那位寻人寻了许久的罗师兄……你想捷足先登,可得仔细仔细自己的皮了。”
  一提到那位罗家小少爷,众人无端静了静,眼神交错,那人更是嗫嚅着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江让下山的这两年,他们可是亲眼看着那位一日复一日变得愈发阴冷凶痴。
  第一年,罗洇春疯了一般地四处找寻江让,据说他搜罗了无数折磨人的刑具、药物,但许是有人从中帮着青年隐匿行踪,罗洇春始终不曾真切寻到对方的行踪。
  一次又一次的扑空无疑令他变得愈发神经质、焦虑郁躁。罗小少爷时常无端便会痛骂出声、砸毁物品,形容疯癫,洞府中伺候他的杂役都被砸跑了好几位。
  第二年,罗洇春近乎不怎么回太初宗了,他上天入地,甚至入了人间皇城去一家一家地搜罗,搅得人间乱象丛生。
  最终,他碰上一个与江让有两三分相像的少年,发了狂的青年险些抽出藤鞭将对方折磨至死。
  罗小少爷眼眸猩红,甚至隐隐显出几分走火入魔的疯癫,他用鞭子死死箍住那人的脖颈,宛若异化的妖孽一般腥冷冲天道:“是谁令你扮做他的模样?是他吗?是不是他?”
  “你叫他来见我啊!”
  “两年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
  最终,是罗家那位主母亲自唤了一众修为高深的侍从将人活生生绑了回去。
  但绑了回去也不管用,罗洇春终日换着法子逃,哪怕被忍无可忍的罗父打断了腿,也要拖着残缺的身体往外爬。
  罗夫人终于受不了了,向来雍容华贵的高门主母忍不住哭出了声,她跪在泥泞中抱着自己的孩子,哽咽道:“洇春,你清醒点,我们不要他了,不要他了好不好?”
  “只要不是他,爹娘随你如何,你喜欢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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