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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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和江让看上去真的很般配啊……”
  旁边有仆人在低声的窃窃私语,他们候在一边,看上去十分清闲,甚至有闲工夫聊起主家的八卦。
  “对了,你们不觉得从江让第一天来,先生就对他十分特殊吗?”
  另一个仆人点头道:“确实,当时我们都以为先生得赶他出去呢,谁能想到后来先生会那样依赖喜欢他……”
  “诶诶,你们觉得,他们多久会宣布恋情订婚啊?”
  ……
  仆人们低声聊着,其中一个青年注意到站在一旁面容僵硬到近乎青白的杭柳,有些惊讶道:“你是新来的吗?”
  杭柳脸色难看地掐紧手腕,他面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是啊……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仆人们便又将话重复了一遍,可还没等仆人们将话说完,面色青白的beta便轻声打断道:“你们不知道吗?江让老家好像有一个没过门的未婚妻,他们很是相爱呢。”
  人群中静了一瞬,半晌,其中一个面容阴柔的仆人不甚至在意道:“还真没听说过江让有个未婚妻呢,不过未婚妻算什么,又没结婚领证,再说,江让如今要是攀上戚先生,那可就算是飞黄腾达了!”
  不少人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
  杭柳手掌攥紧,脸色的笑容近乎僵至扭曲:“阿、江让看上去不像那样的人。”
  仆人瞥beta一眼,道:“你不会也看上江让了吧?确实,他算是个优质的结婚对象,体贴又能干,不过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了念想吧。这里是李家,如今算得上是戚先生的一言堂,戚先生早看上他了,连omega的开放权限都交给他了。”
  他说着,惆怅的摇摇头道:“我们这些人啊,哪里能比得上戚先生。”
  几人正说着,那边的雇主与青年已经用完早餐,朝这边走过来了。
  所有的仆人立马乖顺下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杭柳眼看着青年见到他后愈发不自然的表情,指甲用力抠挖得近乎泛白。
  可他依旧要保持着面上的柔弱、无助。
  他不能嫉妒、不能歇斯底里、不能生气。
  他一直都知道,江让最是怜爱他这副病弱柔软的模样了。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江让虽然确实为他停留下来了,可青年那张蜜色俊朗的面容上却再没有露出从前每次见到他的喜悦、充斥着朦胧恋慕的温柔了。
  beta不看他的眼睛,表情沉默而灰暗,甚至连零星关切的话语都显得如此敷衍、不堪。
  这样的对比实在鲜明又惨烈,杭柳只觉得自己像是正踩在悬崖边的旅人,粉身碎骨的绝望时时刻刻笼罩着他,令他痛苦之余连求救都无法做到。
  他甚至只敢笑着,故作不在意的对青年柔声道:“阿让,你要是忙,就先去吧,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我。”
  江让听他这般说,终于抿了抿唇,低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疚道:“好,阿柳,你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来找我,我这边和先生要去公司,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杭柳微红的眼眶轻轻眨了眨,他什么话都没说,他吞刀一般压抑下所有的猜疑、情绪,只露出温柔贤淑的一面。
  他伸出透白的手腕,轻轻拂过心爱的青年额边被风扬起的碎发,柔声道:“好,我等你。”
  江让眼中的怜惜愈发明显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唇,却又只余下沉默。
  男主人那边约莫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长发男人站在不远处,闷黑无光的眼直勾勾得盯着两人。
  江让没再多说,显然,他对杭柳再多的怜惜也抵不过那位戚先生的一眼。
  beta漂亮健美的身形愈走愈远,最后与黑衣的omega并肩而行。
  不远处,有风带来青年与男人低低的声音。
  “怎么这么慢?就这么舍不得?”
  “阿柳他……”
  杭柳慢慢收回眼神,柔和的眸底闪过几分晦暗。
  *
  江让这一天的情绪都不高、频频走神。
  他心中到底挂念未婚妻,又满是愧疚的不敢面对对方,好在男主人体贴的并没有计较。
  天色渐暗,江让疲惫地从浴室出来,打开自己那间小屋的门,将将关上的一瞬,身后便被一双温热的手臂用力笼抱住。
  “阿让……”
  带着哭腔的沙哑声线低低从后背处传来。
  那泣音中充斥着委屈、难堪、低落,江让甚至能感觉到脊背处温热的、逐渐蔓延开的水液。
  杭柳哭了。
  青年一瞬间慌了,杭柳向来柔软坚强,不会这样毫无理由的哭泣。
  江让赶忙转身,半搂住青年的腰身,见杭柳一张脸哭得粉白,眼眶红的可怜,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颤着嗓音道:“阿柳、阿柳,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好不好?”
  杭柳半伏在青年健壮的肩头,眼眶的水液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滑落,他哭得弱柳扶风,可怜至极,任凭beta如何哄也不肯说原因。
  江让没办法,只好一手搂着青年,一手轻轻帮对方顺气。
  好半晌,杭柳才慢慢缓过劲来。
  青年整张脸都是白与粉,令人轻易联想到柔弱的小动物,他轻轻顺气,别过脸,低声道:“阿让,你、你今天在外面对我太冷淡了。”
  江让现在哪还能想得起什么愧疚、背叛,杭柳一哭他脑子就一片空白,只余下心脏鼓胀地跳动。
  蜜色青年压着嗓子柔声哄道:“阿柳,是我错了,你别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杭柳垂着眼,睫毛轻颤:“不好。”
  说完这句话后,他忽地抬眸,一双水洗过的墨色眼眸染着星星点点的红,他盯着江让,轻声细语道:“阿让,今天有人跟我说,你和那位戚先生关系不正当。”
  江让一瞬间心底一慌,脑子里像是猛地被倒灌进一壶滚烫的开水,灼烧的烫意痛得他理智全失、血肉模糊。
  青年从没想过,这样难堪的事会这么快暴露在他的阿柳面前。
  他知道自己卑劣,不该耽误杭柳,该早些说清楚的,可他恐惧见到昔日互相朦胧喜欢的恋人会对他报以恶意与嫌恶。
  干裂的嘴唇像是生了锈一般,怎么也提不起、张不开。
  江让闭了闭眼,手掌攥紧,就在他心中天人交战之际,耳畔却忽地传来青年愤恨恼火的声音。
  杭柳看上去单纯极了,他以一种无比信任的姿态看着江让,柔弱的声线微哑道:“他们真的太过分了,阿让,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吗?”
  江让抿唇,忽地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害怕看到杭柳眼中的信任、也害怕看到青年的一颗真心。
  他想说出一切的真相,可下一瞬,杭柳轻轻闭眼,以一个吻封缄了他的唇。
  江让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眸底恍惚了起来。
  这是他们之间极少数的亲密。
  虽说两人是未婚夫妻的身份,可乡下风言风语多,江让惯来守礼、杭柳又矜持,所以两人除却拥抱与牵手,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的亲密接触,纯的不可思议。
  江让只觉得脑子几乎乱成了一团浆糊,鼻息间尽是青年身上清淡的香气,或许是沐浴露、或许是肥皂的香气。
  和omega或是alpha的信息素不一样,杭柳身上的味道让人很是安心、舒适,像是疲惫困顿久了,好不容易触碰到的床单与被褥上温暖的气息。
  许是察觉到青年的走神,未婚妻眸光微怒,惩罚性地咬住了beta的唇肉。
  杭柳是有虎牙的,也因此,稍加失控,江让的嘴唇就被含咬得微微红肿了起来。
  “嘶——”
  青年没忍住微微蹙眉,疼得轻嘶。
  他们都青涩的近乎无措,而杭柳见咬疼了青年,一下子慌了神,一手握住青年的手腕,凑上前柔柔弱弱的道歉道:“阿让,对不起,我、是我太用力了吗?”
  江让一手捂住上唇,一手半捂住红温的脸颊,也不会说话了,只知道支支吾吾地摇头。
  杭柳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道:“笨蛋阿让。”
  江让的脸立马变得更红了,头顶像是要冒出蒸汽来一般。
  眼见两人气氛向好,江让床头柜上的铃铛摆件忽的传来嘶嘶哑哑的电音。
  半晌,那电音逐渐转变成了一个男人平静的、低低哑哑的阴冷嗓音。
  “江让,到我这边来。”
  江让忽得浑身一冷,突然想起来,这个铃铛摆件的作用是全凭戚郁的想法。
  如果对方想的话,它就是一个最佳的监听器。
  第28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28
  江让的心脏跳得很快,连敲门的声音都无法掩盖住。
  主卧内静得异常的,苔藓气息从门缝下如某种水生动物的触角一般鼓胀溢出,令人联想到被塑料袋闷死的、腐臭的海水动物。
  敲门声在过分死寂的对比下甚至显得吵闹,beta心中的不安愈发尖锐,像是针尖对准了气球,却不知爆发会在哪一刻。
  “咔哒。”
  江让终于还是紧张不安地扣住门把手,打开了主卧的门。
  打开门的一瞬,青年近乎有一瞬间的失语。
  那是一片过分暗淡的、灰色的世界。
  毫无温度的亮色是由一盏极小的床头柜的小熊台灯散发出来的,它可怜的近乎不存在。
  可它确实又是存在的。
  江让甚至记得它为何存在。
  这盏台灯是某次青年去书店寄信的时候店家送的,它小的可怜,造型粗糙,浑身也没什么色彩。
  bete当时将它带回别墅的时候,见男主人对它十分感兴趣,便送给了对方。
  江让当时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omega似乎并不介意,甚至将这只与主人品味格外迥异的粗糙小熊认认真真地摆放在床头,每天都会亲自为它擦拭灰尘。
  青年记得男主人曾如此对他说过,他说,江让,你不觉得它很像你吗?
  江让喉头微微泛紧,他的视线就着那样微弱的灯光触及如同飓风过境的房间,只觉得心脏震颤。
  漂亮厚重的深色地毯上尽是剪碎的床布碎片、砸碎的花瓶瓷片,甚至墙壁上男主人的大框幅相片上男人惨白的脸也被扯得细碎,乍一看上去诡异的像是墓地复活的鬼魂。
  只有那盏小熊台灯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它依旧是乖巧、粗糙、便宜的,可阵阵黑色的潮水中,只有它是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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