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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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舒栗:“这是?”
  “我……”舒栗顿了顿:“朋友。”
  江一苇跟出来,找了个可以靠窗观景的座位给他们,左右拉开椅子:“坐这边,ok吗?”
  舒栗说:“好啊。”她转头问迟知雨:“你呢,ok吗?”
  “随便。”迟知雨放下工具箱。
  舒栗:“好。”
  “你的帅哥朋友喝点什么?”江一苇娴熟地招呼,也把画风可爱的餐单递过来,转脸看舒栗:“你还是老样子?”
  舒栗做个“ok”手势。
  迟知雨甩散湿发的动作停住,没多看那张饮品单,抬眼瞥向长发半束的男生:“我也老样子。”
  江一苇微愣:“好。”
  江一苇一走,舒栗把笑意放出来:“你知道老样子是什么就跟风点单?”
  迟知雨从兜里取出手机,似乎在发消息,抽空回她:“总不会比kfc难喝。”
  舒栗抿平唇线,“一杯三十二呢。”
  他眼皮一掀一敛,算听见了。
  再无对话。
  舒栗搭住腮,扭头看窗外的榕叶,气根相缠着垂下来,叶片被雨水打得发亮,墨绿到几近发黑。白日它静默地伫立着,夜来风雨就仿佛有了思考,每片树叶都是唱诗班里的员众。
  “你刚刚在干嘛?”余光见男生把手机放下,她回过脸来,仍好奇他为什么凭空出现在雨夜,跟动画里的大龙猫一样。
  迟知雨说:“让凡工先回去。”
  舒栗默了两秒:“……我是说刚刚在外面。”
  迟知雨:“看地形。”
  “哦——”舒栗这才想起相机一直忘了摘,她取下来,把它放桌边,接着问:“非要雨天看么?”
  “你非要雨天出来拍照么?”
  舒栗讷住。
  “非要的,晴天拍不出雨天的氛围。”
  迟知雨说:“晴天看不出排水的走势。”
  舒栗忽然想笑,又禁不住地鼻酸。真好啊,这么久过去了,那么糟糕的场面都发生了,他们没有无话可说,也没有面目全非、机锋相对,还是能接上彼此的茬,哪怕沉默占大多数,哪怕不再那么亲密无隙。
  她喉咙堵住,继续眺看幽深的榕树。
  江一苇端来托盘,将两杯气泡美式分别端给两人,舒栗不忙喝,先观察迟知雨反应。
  男生在她的盯梢里,迟迟不动杯子,冷声:“你老看我干什么?”
  “看你觉得好不好喝。”
  “……”
  迟知雨摘去杯口的山楂串,捅出纸装吸管,插进去:“意义不大。”
  “起码得比kfc强吧?”见他低头,她提醒道:“搅一搅,苹果糖浆都沉底了。”
  迟知雨没有照做。
  舒栗差不多猜到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没有再问,搅动自己那杯:“你去年去英国读研了?”
  迟知雨眉梢微挑:“你怎么知道?”
  舒栗:“?”她回:“你助理给我的名片上写了。”
  迟知雨:“他给错了,他给了你我的个人名片。”
  “哦,所以还有一版官方名片?”
  “还有一版工作室名片。”
  “那应该是给错了……”舒栗颔首两下:“什么时候回国的?”
  男生眉心微蹙一下,反问:“我什么都要告诉你么?”
  舒栗顿口。
  分手前的话语还烙在心间,你为我高兴什么,你有什么身份。
  “嗯。”她很轻地应了声。
  那就继续当一个祝福他的人:“有自己想做的事了,恭喜你呀。”
  他溢出低不可闻的轻哼,继续吸咖啡。有个瞬间,当他半湿的、蓬润的刘海垂下来,舒栗依然能既视到三年前的那个男孩子,现在的他同样好,甚至更好,比起乖顺,久违的攻击性反让他更加轮廓清晰。
  她淡淡地笑了。
  两人不再交流,各自将咖啡饮完,水位到底时,他们的玻璃杯里,先后传出滋滋的空气声。
  蓝牙音响里播放着低柔的音乐,雨打窗玻璃,拖曳出歪斜的水痕,过往的气泡在空气里迸开来,在几个午后或清晨,他们也曾比赛,谁先把阿姨榨制的奶昔或果汁喝完。
  胜者得二十块。
  刚刚谁先喝完的?舒栗忘记了,买单后,她跟着迟知雨出门:“你车停哪,我——”她改口,拎了拎手里的伞:“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他套上兜帽,从下巴处收紧,把冷白的脸裹回暗处,快步走下台阶,没有道别。
  目送他消失在湿漉漉的夜,舒栗回到小店。
  雨天门可罗雀,小桐坐那摸鱼,一见她进来,哐得把平板合上,看眼高处挂钟:“去那么久?”
  舒栗抖去伞上的积水,把它插回桶里:“对啊,触发奇遇了。”
  陈语桐好奇地瞪大眼。
  见时候不早,舒栗回窗前关机,振臂一呼:“下班——今天跟我车走!”
  陈语桐欢呼雀跃。
  刚要把手机揣回tote包,它在桌边一震,提示新的微信消息。
  舒栗拿起来,点进去,沉底已久的窗雨头像跃至高点,迟知雨转来了20块钱。
  第75章 第四棵小树心底留下的那场雨
  舒栗在车上坐着,阅读灯下,她盯着那片物是人非的聊天界面的看了许久,文字记录一条没删,还定格在三年多前的夏夜。
  他隐匿自己,而她决然斩断。
  启动前,她收下这二十块,打着方向盘回了公寓。揉干头发,她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窝到沙发角,打开投影仪,找了部新上视频网站的外语片打发时间。
  听着主人公絮絮叨叨的对白,她投入不进去,再次拿起手机。
  迟知雨没有反应。
  她开始思考,这钱是否收的过于轻率了,毕竟今晚重聚,他的话语不输屋外的凉风冷雨。
  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那种习惯把情绪叩到窗户上的人,不到必要,不会贸然破门。
  但她不是。
  舒栗低头编辑消息,不给自己迟疑和反悔的机会:我店门口的排水你们——
  她删去“们”字:我店门口的排水你有看过吗?
  等到电影快收尾,准备打道回床,迟知雨才给来回复:没。
  不是“看过”,也不
  是“还没”。
  舒栗呼吸漏掉一下:你们项目组有空找人来看看吗?上次凡奕过来对方案好像没提到这个,只有地上的调整?
  她不确切地发出去。
  隔行如隔山,不是今晚迟知雨提到下水问题,她差点忘了店铺门前的雨季积水是老大难,趁机提一嘴刚好合适。
  迟知雨:有统一的坡度调整。
  舒栗勉强理解他的术语:好。
  迟知雨:我明天过去。
  舒栗:“……”
  他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她把酸奶吸完,肚子胀胀的,今晚注入好多液体:几点?
  迟知雨:看情况。
  舒栗几乎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从咖啡店里的“随便”到此刻的“看情况”,每个字都在她雷区来回横跳,挑战她耐力。
  她回复:小树九点开门,我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要吃饭和午休,下午两点到五点去库房。
  迟知雨:你店长也不在么?
  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舒栗回:你自行安排时间。
  她把手机扔回床上,胸口闷堵,在镜子前深吸一口气,她用力地刷起后槽牙。
  回到卧室后,迟知雨果然没有回复这条偏情绪化的信息,是他挑衅在先,舒栗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问题。
  但她还是轻微失眠了。
  一定是咖啡的问题,迟知雨出现准没好事,她翻箱倒柜找出之前偶尔会用的液体褪黑素,已经过期了,死马当活马医,她往嘴里喷三下,躺回床上闭紧眼睛。
  —
  翌日,迟知雨来得很早,刚把起雾的朝街窗擦出两道,男生就从斜角走来了,烟雨弥漫,他今天依然没打伞,只穿一件雾灰色的冲锋衣,比起过去那位行走的“种草博主”,他现在简单得如同配套装帧的社科书籍。
  不徐不疾穿过去时,他略略侧眸,从视角有限的玻璃后扫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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