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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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语桐说:“知道的,就是我爸老催我找点事干。”
  “至于薪资,你应该看过我网店和账号了,目前发展势头还可以,以后月薪大概还会上调。如果店铺接下来营收好,发货量大,到时除了基础工资,我可以按照月出库量给你算绩效,做多少算多少。”舒栗忍不住地补充,生出愧意,在其位谋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也化身画饼行家。该死的社会大染缸,没人能置身其外!
  “不用那么复杂,有活干就行。”陈语桐的措辞依旧朴实,不耍一点滑头。
  舒栗莞尔一笑:“好,我这边一般有一周左右的试用期,你看你能接受么?”
  再次得到陈语桐颔首确认,舒栗瞟了眼门:“等我男朋友过来了,我跟他商量下,到时……”
  话音未落,有清爽男声接上:“等你男朋友过来干嘛呢。”
  长削的身影阔步进来,提着眼熟的便当袋,一站定,他漫不经心的视线就在陈语桐脸上绕一周,不多停留。
  舒栗搞怪地回答:“过来下岗。”
  迟知雨:“……你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
  舒栗介绍起身边的女生:“她叫陈语桐,我准备让她来接你的班,你接受吗?”
  “我敢不接受么,”他卡顿一刹,快而轻地应下,把保温袋里的一盒果切取出,递过去:“你吃不吃?”
  陈语桐摇摇头,感觉此刻的自己瓦亮瓦亮,准备遁离:“不用啦,我先回家吃午饭了,等你好消息啊,小树姐姐。”
  舒栗被这声“小树姐姐”叫得通体舒爽,捧哏道:“好咧,小桐妹妹。”
  两人相视一笑,陈语桐匆匆道声再见,捏起包出门,再到大太阳下,女生紧绷的胸腔才松动下来:
  小树姐的男朋友太奇怪了吧,明明行为友好欢迎,为什么看向她的脸色那么不善啊。
  第68章 第六十八颗板栗落日的时间
  陈语桐顺利通过一礼拜的渡劫试用期,新老板是个亲切的姐姐,不会像爸爸那样颐指气使,也不像之前在亲戚那边帮忙时,一见她手生就阴阳怪气的表姐。
  偶有疏忽,栗姐会直白地指出。她不严苛,不盛气凌人,会让她想到中学时代那位最喜欢的历史老师,当面纠错从不居高临下。
  陈语桐默默下定决心,她要长干苦干猛猛干,在这里陪着栗姐把事业做大做强。
  至于她男朋友。
  虽然他帅得不像是现实生活中会见到的人,但他的言行举止也不太像正常人,大概之前都是他跟在栗姐后面做事,一时半刻还戒不掉习惯。
  每天比她来的还早,跟她抢活干,还会拿她的打包成品跟他经手的作对比,置评一二。但说他很讨厌吧,倒也没有,每次给栗姐带果盒或小吃,都不忘捎上她那份,然后像初见那般,冷冷淡淡地交过来。平常基本不主动跟她说话,似乎对她有些生理上的敌意?因为她鸠占凤巢?
  陈语桐不甚明白。
  只能安慰自己豪门公子闲得慌,富贵人家出情种,栗姐或许就吃这套呢。但她无法不苦恼,自己理应承担的工作量被争走一半,月末结款时,她怎么心安理得地收下全部酬劳。
  忍了近半月,趁栗姐男友中午回去取餐,她假意去一旁饮水机加水,又帮舒栗把她吸管杯斟满,送回来,挨在她桌边探头:
  “咦?这是印章吗?”
  专心致志改图的女生从显示器后抬头:“对啊,月底我打算上新一批六联,小章子可爱又日常,在圈子里蛮吃香的。”
  她将图案放大,有读书的,干饭的,饮咖啡的,举哑铃的,社畜版,购物版……简单却生动。陈语桐赞叹:“好实用啊。”
  舒栗振奋地回眸:“对啊,你也觉得吧,现在很多家做六联,我要赶上这阵风。”
  “嗯!”陈语桐端高马克杯,喝口茶,将话语引向迟知雨:“栗姐男友呢,刚才还在这儿呢。”
  “他回去拿饭了。”
  陈语桐道:“栗姐好幸福哦,有这么贴心的男朋友……”
  舒栗眨巴两下眼看回来,笑说:“小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拐弯抹角不是你风格哦。”
  陈语桐登时涨红脸,支吾起来:“我、我就是觉得,栗姐男友,有点影响我工作了,不是说他在这影响效率的意思,是他总把我的事情做掉,然后我月薪又照常拿,这让我有点难办和难堪……”
  “当然,我也很感谢他的,刚来那两天我会偷偷跟他学点打包细节,但是现在……”她欲言又止。
  舒栗沉默了。
  她不是没看出这些问题,迟知雨太过“身先士卒”了,别说小桐难堪,有时她在一旁留意,也会感到耳热。这不是云庭的书房,也不是恋爱的温床,是她的工作室。因为陈语桐的加入,它正在从家庭作坊成长为更正规也更专业的电商生态链。规范的办公程式很有必要,不然无论是店主,还是职员,都会觉得这里靠不住。
  她暗自叹口气,回望小桐:“小桐,你是个实在的人,谢谢你告诉我你真实的体验。下午我会跟他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
  陈语桐感激地点点头。
  今日舒栗提早半小时下班,将卷帘门上锁后,她看向候在一边的迟知雨:“我们聊会儿?”
  迟知雨本还抱臂看远方烧红的天,闻言转回脸来:“好啊。”
  在路口小摊买下一盒金黄的炸臭豆腐,舒栗同迟知雨分着吃,叉一块送他嘴里后,她平静问:“你材料交了么?”
  男生烫得口齿不清:“交了。”
  舒栗关心起来:“哥大那边通过了吗?”
  迟知雨回:“要几周呢,不过我顾问说八九不离十。”
  舒栗这才放心地点头,吃下一块臭豆腐,以此壮胆:“迟知雨。”
  “嗯?”
  “你每天可以不用帮小桐做事的。”
  救大命,他的脑回路简直在另一个星球,不怀好意地凑近:“你吃醋了?”
  “……”舒栗在心底掐手指:“我!吃!亏了!”
  “怎么?”他一秒正起颜色。
  舒栗吁气:“因为你把她事情都做完了,我还要付她一样的工钱,这不是吃亏是什么?”
  迟知雨似乎没考虑到这点,睫毛晃动两下:“是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用我就没这么多烦恼。”
  舒栗感觉自己在重操旧业,成了孜孜不倦疏导学生的老师:“你走之后呢?店里现在出库入库量那么大,找小桐接班是明智的判断和选择。”
  “整天就想着我走,想着找人取代我是吧,”他把臭豆腐的签子插回盒子里:“我也同意你找了,就每天过来看你的时候顺手帮点忙都不行?”
  他瞥来一眼,眼睛像裹着露水的黑卵石:“你也知道我要出国了,肯定想在这之前多跟你待一起。”
  “可是你的帮忙让我有点为难。”
  “为难什么?”
  “就还是小桐啊,你把她的事做掉一部分就算了,你还每天从早到晚都待在这边——”她慢慢地说清楚:“你不用每天都来送饭或者找我出去吃午餐。有时我想趁着这个时间约小桐一起吃饭,沟通点工作上的事,你在的话,不是很方便。”
  迟知雨不理解:“你和她说啊。”
  舒栗回:“可你在场啊。”
  “我在场怎么了?”
  “你在场会让沟通的效率打折扣。”
  “舒栗,你很奇怪。”
  “拜托,你才奇怪。”
  “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么,”他眉心打结:“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才来半个月的人,就把我排开?”
  舒栗托着纸盒,联想一会儿,重新开口:“我举个比方吧,比如你爸爸在公司,找某个部门总监单独谈话,你妈妈就坐在一边,全程盯着他们,哪怕她不说话,这一幕都很诡异吧。”
  迟知雨哑然。
  片晌安静后,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掠过,迟知雨启唇:“我妈不会这样,我和迟润青出生后,她就没回过舞团了,更不会去我爸公司。”
  舒栗咬了咬唇:“抱歉,冒犯到你的家庭,我只是打个比方。可能因为我家也差不多吧。”
  是很奇怪,到底是谁筑起了这道认知,她也浑然无觉地被裹挟,是太想要规避了吗,所以迫切地想要从墙内爬到墙外,成为外面那伙人的从众。
  夏至后的暖空下,有寒意窜上身体。
  舒栗想说,她的妈妈有爱好,会打麻将,做钩针,还喜欢散步,在周边溜达,结识很多新朋友。
  而且她在十多岁时就感受到了,清楚地洞见,如果没有父亲与自己,陈女士一定也能生活得井然与幸福,甚至更幸福。
  在她走神的间隙,身畔男生再度发话:“我知道了。”
  她醒神看过去:“你知道什么了。”
  他歪过脸来:“知道你的需求了。”
  舒栗将一天下来微微松散的发夹重新卡紧:“我们约个时间吧,比如一三五你在家吃饭,二四六我们俩一起吃饭,怎么样?”
  迟知雨微怔:“好。”
  她问起他近来准备进度:“材料交完之后,需要学习复建吗?”
  迟知雨笑一声:“舒老师,你真的很老师。”
  舒栗无可奈何地回:“就当我是一生爱卷的东亚人吧。”
  跑起来,好像已经焊死在神经,估计死后魂魄都要在奈何桥附近刷步数吧。倒也不是认为停下可耻,只是这个阶段绝非停下的时候。
  她又不是老爸老妈口中的迷途者。
  更不是码住健身视频,在b站教学up评论区留下足迹就视作“完成”的类型。当思考铺出轨道,行动就一定会在上方飞驰。
  迟知雨说:“没什么要学的,我大一大二修满了,休学前大三的课我基本没上,就等校方通过申请再选课。”
  舒栗放心地颔首。
  又问:“情绪呢。”
  迟知雨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曲了曲,而后抽出裤兜的手机:“
  我邮箱里有心理师开具的诊断证明,我已经具备重返校园的资格了。”
  “这是怎么测的?”
  “做几份量表,线上对话,目前的用药情况,这一年的整体干预,确定症状缓解或恢复就行。”他点几下屏幕:“要看么?”
  舒栗凑过去,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眼花缭乱:“有专业评估就好。”
  “安啦。”她捏住他的手,使劲触了触:“第一次碰到你手的时候,还很冷呢,现在很暖和诶。”
  迟知雨迟疑一下:“有吗,因为现在是夏天吧。”
  他怀疑地斜过来:“你的第一次,和我的第一次,是同一个第一次吗?”毕竟他们理解的firstdate都不是同一次。
  舒栗肯定地说:“是我差点摔跤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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