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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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栗惊呆在原处,抽出纸巾拭去指尖的奶油,再掀眼,她对上他预判成功的得意眼神。
  “就知道你要来这招。”
  “怎么看出来的?”
  迟润青也是这路数,他吃一堑长一智,久经锤炼,已经练就出肌肉记忆。
  “你打断我的愿望了。”他严肃指控。
  舒栗抱歉,又抬起双手:“那重新来,这次我绝对不打扰。”
  迟知雨一脸警惕:“不是诈降吧?”
  舒栗指天发誓:“绝对不是,是的话就让小树口袋亏钱一辈子。”
  “哎,没必要吧……”迟知雨气笑不得。
  她对自己未免太歹毒,发的毒誓直接跟他许下的心愿对冲,不会被抵消掉吧。
  不行,他要更认真更专心——
  他再次闭上眼睛,虔诚如置身教堂,睫毛都不再颤栗一下。
  空气里晕出轻微的淡香,舒栗仔细分辨着此时的味道,有他头上的,也许还有她的,到底是谁的,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悄然凝视着他静谧的面庞,心脏与烛芯一起,冷不丁地噼啪了一下。原来,在她层叠的密叶之下,也藏着一朵正在开放的海棠。
  第47章 第四十七颗板栗很帅又很可爱
  舒栗对爱情的知悉相对浅薄,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童年创伤,生长在父母不睦的家庭。相反,她的家庭结构与同省多数家庭相仿,母亲是主心骨,爸爸则顺从随和。
  刚念初中,她就差不多看清舒文远不若影视作品里那么“大男子主义”的本质,他远不如陈女士刚强勤快。避战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懒惰与失责也能冠以“听话丈夫”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陈亚兰收拾他乱丢的袜子,再批评他两句,他嬉皮笑脸地附和:对对对,老婆骂得对——然后故态复萌。
  类似场景反复上演在她成长的每一处。
  有一天她忍不住提出质疑:“你不给他收不行吗?”
  陈女士和老爸同时讶然看她;陈亚兰说:“我不收家里就到处都是了。”
  后来升入高中,陆续出现几位喜欢她的男生,送奶茶写情书,不知道从哪弄来她的qq加好友,有的拐弯抹角,有的直拳出击,而她的回复无外乎:不好意思,我还是想专心学业。
  有个姓顾的男生曾说:高考完了呢,我愿意等你。
  ——我愿意等你?大家明明都在上学,每天被三点一线的课业填满,又没把他关押在什么暗无天日的牢房,只等她六月十号来解锁赦放。
  这是恩赐上了,还是委屈上了?以及,她需要吗?
  不管是哪种,舒栗都为这种表达感到本能的不适。
  直到大学,她真正接触到女性主义,那时她恍然大悟,原来她正无意识地摸索着一段独属于自己的开化之路。
  至此,那些带着臭袜子味,充溢着表演欲的男女关系似乎更无必要了。
  她很喜欢这个孤家寡人版本的自己,干爽而轻盈。
  自己是自己的超
  轻黏土,是最容易掌控和捏塑的部分,由内而外。
  她不是没有试图动摇自己的老妈,改良自己的老爸。最后她认识到,人性与环境是最难变更的东西。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跳出去,不入后尘。
  在回杭城的高铁上,她问迟知雨要不要靠窗,男生依旧坚持让她坐里边。
  当他在她身侧落座,闲闲倚向椅背,明明与来时别无二致,可她的超轻黏土似乎吸入了一些海水,克重增加,不容忽视。
  很多细节一点一滴地坠下来,如同此刻窗户上的水痕,逐渐累积,最后万物模糊。
  “下雨了啊。”她听见迟知雨在她脑后说话。
  她“嗯”了一声,又听他应景地低哼:“下雨天了怎么办……”
  他是随口哼的。
  别无用心。
  她很确定。
  但她在心里莫名地接了下一句: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
  就像昨晚那样。
  但她不好意思再唱出口来。
  晕倒。原来这就是喜欢啊,喜欢是如此隐秘,不大方,如此的心里有鬼。
  这不是她擅长处理的情绪。
  因为毫无经验。
  “你在看什么啊,看半天了,灰蒙蒙的有什么好看的。”迟知雨又在旁边问。
  拜托,我不看窗就要看你了。
  她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自己的动心,舒栗在心里回着,嘴上毫不相让:“那你又在看什么?”
  男生似被问住,二人座上一时无声。
  他遽地理直气壮:“我在看你看什么啊。”
  舒栗也振振有声:“看雨景啊。”
  又是顷刻的寂静。
  彼雨景有此“雨”景好看?她要给他个后脑勺多久?迟知雨没话找话:“你带伞了吗?”
  女生终于正过脸来:“没有,到东站应该就停了吧。”
  “我带了。”他洋洋得意。
  舒栗斜他一眼,称赞:“迟少好细心。”
  “不是让你别叫我迟少了吗?”
  “那你不也叫我小树吗?”
  “小树能跟迟少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外号?”
  “哪里是外号了,”他搬出旧论调,一本正经:“小树是亲密度刷到一定等级后解锁的新称谓。”
  舒栗指出:“这是你单方面解锁的称谓。”
  话落舒栗就后悔了。她在说一句言不符实的话,这太违背她个性了。她之前并不介意他叫她“小树”,小红书上很多网友也会这样称呼她。可他口中的“小树”突然淌出了琥珀金的树脂,摸上去黏糊而稠密。
  还好男生并无异样,短暂的安静后,他说:“那也是我靠实力拿到的。”
  她知道迟知雨也喜欢她。
  大概率比她还早。
  可能因为她在感情方面偏钝化,以及他本就隐晦别扭的个性。仔细一想,其实不难厘清,他对她的好,早已超越“朋友”的边界,甚至游离出他本身的那个自己,长出了新的部分。
  他们相互喜欢。
  这足够让舒栗土拨鼠惊叫的,面色镇定地在东站道别,一回到家,她就把自己关进卧室。
  随即收到迟知雨的微信:我到家了,你呢。
  啊——
  土拨鼠又探出脑袋,声嘶力竭。
  舒栗深呼吸:我也到了。
  他又问:你明天来吗,还是休息一天?
  舒栗:当然去。
  她可是摩拳擦掌着要准备商品详情的文案,怎么能误事。
  avis发来一张图。
  舒栗点开,是张截图,他们的聊天界面。
  舒栗警觉地缩缩下巴,这家伙不会还私下找了军师哥们指导,然后不当心误发她聊天框了吧。
  下一刻,却见他说:我把备注改回去了。
  舒栗方才定睛,注意到最上方的网名是【小树口袋】。
  avis: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被叫小树。
  avis:sorry.
  舒栗:“???”
  果然,她在车上言不由衷的话刺伤了他。她就说,喜欢很烦吧,爱来爱去就会这样,对方随口一说的话都会解析成唐诗三百首宋词八大家。
  她必须澄清误会。
  舒栗:没有啊,我不介意。
  舒栗:你改回去吧。
  siiuuu——
  炖汤的许阿姨突地被客厅传来的非人类嚎叫吓到,缩起脖颈。同样的还有饽饽,它公德心向来不错,难得在家犬吠,还不是有异响。
  “阿姨,在做什么,这么香?”肩膀倏然被搭住,是瘦瘦高高的男生在抽动鼻子,从面色沉郁进家,再到另一手快乐又危险地掂飞手机,稳稳接住,中间也就五分钟光景。
  吵架又和好了?
  果然旅行是当代小情侣的试金石,视频号所言不假。
  许自萍暗自揣测,看向对着手机抿笑的迟知雨:“鸽子汤啊,你不是出去玩了嘛,我怕你累到,给你补补。”
  “怎么可能累到,我现在很强壮好吗?”他撂下手臂,瞟一眼铸铁锅,嘱咐:“今天不喝,放冷藏,明天喝。”
  他又走回去,躬身邀狗直立“起舞”,颇有要把家里所有活物骚扰个遍的架势,最后终于收手,坐回沙发回消息。
  改回——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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