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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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宜昭盯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忽然说:“你还挺会忽悠人的,我和柚子他们以前都被你这纯善的外表欺骗了。”
  提起这些,贺今羡也来了兴致,抱着她稳步走着,“嗯?你们以前都怎么想我的。”
  徐宜昭哼笑着,翘起下巴:“你猜呢?你这么厉害。”
  贺今羡笑得从容:“猜不出来,但我知道,有个叫徐宜昭的小朋友一定是想把我供起来上香。”
  “……”徐宜昭脸一垮,不语。
  “被我猜中了?”
  “没有。”她才不承认。
  回了卧室,贺今羡把她放在床上,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颈窝,“洗了?”
  “嗯……”她羞得身子一颤,虽说结婚这几个月已经适应了贺今羡的肢体接触,但莫名觉得,他这两个字,说得格外暧昧。
  贺今羡站起身,将鼻梁的细框眼镜摘下:“困了你就先睡,我去洗澡。”
  “嗯。”她往床上一躺,视线追着贺今羡挺括的背影,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甜滋滋的。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徐宜昭翻身打了个滚,她好像有点儿睡不着。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轻轻嗅了嗅,清晰闻出了她身上的味道,还有贺今羡身上的乌木沉香味。
  她忽然想起什么,朝床头柜望去,那上面正放着贺今羡的四个贴身物品。
  细框眼镜,佛珠串,戒指,手机。
  她在床上蹭了蹭,爬过去,又悄悄朝浴室门的方向打量一眼,随后,低头拿起这枚戒指琢磨。
  在她印象里,贺叔叔早些年基本不戴配饰,这枚戒指好像也是两年前才出现在他手中,除了洗澡基本从不离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枚戒指,戒指样式简单,周边雕刻一圈精致的纹路,不算华丽的款式,但戴在他的手上偏偏就显得可好看了。
  她再捡起他常年戴在身上的佛珠串。
  拿起来看了片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她一向不太懂这些。
  但她知道,越是成功的商人就越是迷信,或许这是特地用来保佑他的。
  她把戒指和佛珠串都小心谨慎放回原位。
  正要返回躺着,这时,佛珠串旁的那支手机嗡嗡一震。
  徐宜昭扫去,见是陌生号码。
  如果是熟悉的号码,她肯定不敢接的,怕有人听出她声音,但是陌生电话,还是国外的号码,她就没考虑那么多了。
  她落地下床,拾起贺今羡的手机,按下接听。
  她还没发出声,听筒那端就迫不及待传来恭敬的声音:“贺先生,阿臻少爷病愈闹着要回国,他闹得很厉害,这边实在是要压不住了。”
  “我们使用了很多办法,他什么都不听,已经跑过几回都被抓了回来。”
  “现在阿臻少爷的情绪很是激烈躁动,没完没了的闹腾,我们也实在没办法,所以想问您是不是该使用点强硬的手段先把他安抚下来?”
  徐宜昭赤脚站在温暖的毛毯上,脚底板却是冰冷的。
  但对面还在不断说这事。
  她担心是自己听错了,又继续听了很久。
  阿臻少爷。
  阿臻。
  徐宜昭轻轻放飞了呼吸,咬着唇问:“你是说,阿臻他还活着?”
  那边沉默了会儿,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她握紧手机,正要回拨过去时,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她仓皇抬头,这才注意到,浴室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贺今羡穿了身浴袍,腰带系的松垮,露出胸口大片冷白的肌肤,发梢水珠滴落没入领口,他如玉般的容颜衔着与平时无异的笑容。
  这与平常的贺今羡没什么区别,但徐宜昭莫名就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入侵,她四肢都冰凉的,与他四目相对几秒,都觉得被他卷入了无尽的黑雾里,要将她吞噬。
  他朝她越走越近。
  徐宜昭顾不得那么多,丢下他的手机,转身想跑。
  贺今羡手一伸,轻飘飘就把人捞进怀里。
  “跑什么,昭昭。”
  第17章 第17章
  他身上湿润的热气在弥漫着。
  徐宜昭手里还握着他的手机,被迫沾染了湿意。
  她竭力克制,却还是控制不住发抖,大脑与身体像是同时都被按下暂停键,失去所有应对能力。
  贺今羡才洗干净,身穿柔软的浴袍,衣领大敞,隐隐约约飘散出沐浴后的清香。但即使如此,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独有的那股乌木沉香味。
  好像这段时间,她也渐渐被这股香味浸透,开始熟悉,依赖。
  徐宜昭屏息凝神,小心地想要退开几步。
  但那只结实的手掌心还固在她腰后,她没办法了,小声说:“我不跑,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有些话想说。”
  贺今羡:“想说什么?在我怀里说,也是一样。”
  他仍是淡笑着,语气很缓慢温和,带着他特有的那种,蛊惑人心诱人上头的腔调。
  她也不敢再挣扎。
  明明之前没那么怕他了,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最近她开始尝试放下自己心中那些夸不过去的障碍了,可是……
  徐宜昭深吸一口气,小腿根有点发软,在他的注目下,还是鼓起勇气问:“我刚才不小心接到了你手机打来的一通国外电话。”
  贺今羡:“嗯,是什么工作?”
  徐宜昭摇头:“不是的……”
  她语气顿了顿,刻意露出乖巧的笑容,很天真说:“那边说阿臻的病已经好了,想要回国。”
  “这样啊。”贺今羡叹了叹,缓声:“我也有几个月没去看过阿臻了,偶尔听到那边的人跟我汇报他的情况,猜到他最近应该会不太安分。”
  “闹得很严重?”他轻描淡写说:“一会我就让那边把阿臻处理好。”
  他慢条斯理,且语气没什么温度说出这些话。
  而他口里的阿臻,就是半年前被他带回死讯的养子。
  徐宜昭脑子嗡地一响,屋内的灯光将她视线也晃了下,都有点看不清面前男人这张温润斯文的面容了。
  她缓缓启唇:“贺今羡……我可能现在还有点乱,所以有些事,我得再问清楚一些,你能好好告诉我前后经过吗?”
  或许是有别的原因贺臻才没有回国。
  她手心抵在他腹间,手指蜷了蜷:“那个……阿臻,他还活着,对吗?”
  贺今羡轻声:“你刚才听得很清楚,不是么?”
  “昭昭,”他指腹贴着她脸颊,缓慢摩挲,又挪至她冰冷的耳垂,揉了揉,说话的气息像毒蛇缠绕在她颈前:“你分明听得很清楚,贺臻他还活着,是我不让他回国。”
  是啊,是啊,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因为听得实在太清楚,她才觉得那一切很不可思议。
  她做足了准备问面前男人事情的经过。
  她想,她应该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比如:没错,阿臻他还活着,等他身体的伤养好了我就会让他回国。
  可是结果呢?
  贺今羡就这样坦坦荡荡直接说出,她根本不敢听,不敢信的真相。
  徐宜昭惊恐睁大眼睛,瞳仁的光晕紧缩:“为什么不让他回国?又为什么阿臻他还活着,你却说他已经死了……”
  贺今羡没片刻犹豫,缓声说:“我带回他死讯没几天,我的人在英国的一个小镇医院找到了他。他的运气很好,车祸被撞下山又因为树枝阻挡才得以缓冲,摔到了半山腰,但当时他自己从车内爬了出来,本想要求救,爬了一段路又不慎滚落到另一条路去,导致警方在事发地点寻不到他的踪迹,他昏迷后被路人捡了回去,又不知道他是谁,就直接丢在小镇的医院里养着,昏迷不醒好几天才被我的人发现。”
  徐宜昭嗓子艰涩:“所以,你是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了?既然阿臻的死只是个乌龙误会,你怎么不跟我们说清楚呢?”
  贺今羡拉她到床沿坐下,徐宜昭下意识推开他的触碰,他眼底的寒意一瞬间崩出,再没顾及她的感受,直接将人掐腰按在自己的膝上。
  他温柔无比地撩起她颊边凌乱的长发:“急什么?昭昭,让我给你一步步解释清楚。”
  徐宜昭面颊冰冷,呼吸紧了又紧:“你说……”
  贺今羡:“然后我安排人把他送去私人医院治疗,因为车祸伤得太严重,医生那边为了他身体考虑才不建议转院,这些,你可懂?”
  “……我懂的。”徐宜昭用力捏紧自己手指,眼睫轻颤:“那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阿臻回国,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还活着……”
  他一直在避重就轻……
  贺今羡勾唇浅笑,盯着她发白的小脸,语气温柔:“他要是回国了,我还怎么跟你结婚呢?”
  他捧起她白皙的脸颊,腔调也带着笑音:“昭昭,这样就好,他在国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们也好好过我们的夫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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