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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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容朝三两步的跟上了薛遥知,薛遥知有意放慢脚步等他,他与她挨着肩走,看起来,亲密无间。
  燕别序被这一幕刺痛,他手脚僵硬的跟了上去。
  薛遥知走出一段路之后才想起燕别序,似乎从他们这次见面开始,他站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的跟随着她,毫无锋芒,容朝的存在感又太强,她竟一时将燕别序忽略了。
  薛遥知回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燕别序还在,他安静的看着她,眼神深沉,不辨喜怒,但当他们的目光对上时,他又尽力隐忍心中的不快,对着她露出了一丝笑意。
  燕别序见薛遥知终于看向他,他心中一喜,刚要大步朝她走去,就见容朝忽然伸出手,勾住了薛遥知的肩膀,而薛遥知,没有推开他。
  容朝的手臂如铁难以撼动,薛遥知有些排斥,就听他问:“薛虫虫,为什么还要看他?旧情难忘?”
  “你别忘了,他都对你,做过些什么。你也不会,再要一个伤害过你,却连道歉都不会说的男人吧。”
  容朝怕薛遥知当场翻脸,所以他的语气很快,根本不给薛遥知推开他的机会,他接着说:“别动,就算他旧情难忘,本少爷也会让他知难而退。”
  用一个男人去推开另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非常不道德,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容朝。
  薛遥知唾弃着自己,然后没了动作。纵然燕别序也是她的攻略对象,但她现在完全没有与他重归于好的想法。
  容朝见此,唇角微勾,心满意足的揽着薛遥知,直到走到了扶风客栈,薛遥知才终于受不了的推开他,匆忙的回到了客房里。
  燕别序也走到了客栈里,他拦下了要跟随薛遥知上楼的容朝,终于问:“你与知了,是什么关系。”
  “燕公子何必明知故问呢?”容朝等的就是燕别序这样问他,他终于可以骄傲的告诉燕别序:“我与薛遥知,青梅竹马,走到一起,顺理成章。燕公子不会还真以为,你与她那段露水情缘,能比得过我们多年感情吧?”
  过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遥知与燕别序琴瑟和鸣,薛遥知与钟离寂嘻笑打闹,他没能找到他的立场,可是现在不同了,无论是此刻眼前的燕别序,还是之后一定会对薛遥知穷追不舍的钟离寂,他都要告诉他们,他和薛遥知,才是天作之合。
  燕别序的心魔目睹了容朝与薛遥知的亲密,又听见容朝这样说,直接疯了,声音尖锐,带着浓重的杀意:“杀了他!知了,只能是我的!”
  燕别序尽量让自己不要被心魔影响,他强忍着心中的风起云涌,淡漠的说:“我不该问你,我该去问知了。”
  他越过容朝,往楼上走。
  容朝轻嗤:“那你去啊,我很乐意让你听到,知了对你说,她与我,情投意合。”
  燕别序的脚步倏的顿住,他猛地回头,看向容朝,眼中的冰冷碎裂成了锋利的冰棱,几乎要穿透容朝的身体。
  容朝神情不变,淡然自若。
  半晌,燕别序消失在了原地。
  容朝稍稍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笑了。只要薛遥知身边不再有其他男人,那他就是唯一,他或许短时间内追不到薛遥知,但他一定可以赶走薛遥知身边所有的男人。
  容朝非常清楚,他的优势在哪。
  半日的时光转瞬即逝。
  薛遥知睡了个午觉,傍晚醒来,见无人打扰,不见容朝也不见燕别序,想来他们一定都被对方牵制住了。
  鹬蚌相争她这海里的王得利,难得获得了一段清静的时光,身边没有男人的时候就是爽。她欢快的离开了客栈,准备在青城玩一圈。
  好在薛遥知跑得快,因为她前脚刚走,容朝后脚就来敲她的房门了。
  容朝敲门,见无人回应,便推开了房门,带上门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被褥上还有些许余温,说明薛遥知是刚离开不久,十有八九她是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这个薛虫虫,自己出去玩不带他。
  容朝不爽的想着,刚要去找薛遥知,忽然听得紧闭的窗户,被从外轻轻的叩响了。
  可是……这窗户外面是青水河啊!谁会挂在窗户外面?
  薛遥知受欢迎得不得了,莫非是哪个登徒子,想趁着入夜,来占薛虫虫便宜?!
  容朝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他正要推开窗把叩窗的人推青水河里,便忽听得窗户外,传来了男人清冷的声音。
  燕别序悬在窗外,一袭白衣,温暖柔和的春风拂过,衣袂飘飘,在今日皎皎的上弦月清辉之下,宛如谪仙。
  然而这谪仙却满身的酒气,固执的叩响紧闭的窗户,喊着并不在房中的人:“知了。”
  房里,容朝紧皱着眉,心想还好薛虫虫躲出去了,不然又给燕别序和薛虫虫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容朝刚想做声,却听得房门忽然被叩响。
  容朝:“……”
  薛遥知进自己的房间当然不可能敲门,那么门外的人,难不成是?
  似是为了印证容朝的猜想,门外的人熟悉的声音传来:“知了。”
  果然!钟离寂!
  容朝脸色一沉,这钟离寂当真是阴魂不散!还好薛虫虫不在房里!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要和薛虫虫说什么!
  薛遥知有银子了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这屋子很大,门窗之间相距甚远,容朝站在中间,恰好能清楚的听见燕别序与钟离寂的声音。
  燕别序喊了半天的“知了”都无人理会,他也不敢贸然推窗,毕竟薛遥知目前对他的好感极低。
  不过哪怕被无视,燕别序也没有再像白天一样一走了之。他这时不禁感慨,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他在面对薛遥知时,生出了无限胆气。
  隔着一扇窗,燕别序轻声开口:“知了,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门外,打听到薛遥知就住这间房的钟离寂也不敢贸然推门,他说:“薛遥知,我们谈一谈。”
  容朝冷笑一声,往软榻上一坐,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说话。
  “……你不说话的话,我便当你默认了。”燕别序低声,接着缓慢的说道:“之前你对我说的话,我有认真的想过,那时的我,太不冷静,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离开我,是对的。”
  容朝腹诽,知道对了还追上来干嘛。
  与此同时,钟离寂在门外说道:“你在房里吗?这时候你应该差不多刚睡完午觉吧,皇宫里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要的储物袋,我也捞出来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用……应该已经,没用了吧。”
  容朝撇撇嘴,知道没用了还凑上来干嘛。
  喝多了的燕别序敏锐度大幅下降,他甚至都没听到钟离寂的声音,只自顾自的说道:“这两个月里,你在沐青州,我在寒川州,相聚万里之遥,我以为我冷静了下来,我能放下你,可是知了,距离越远,思念越长。”
  “在寒川州辗转反侧的那两个月,我终于知晓,你喜欢有血有肉的燕别序,而不是冰冷无趣的霁华仙君。恢复记忆后,我变成了你不喜的模样,我们之间,也渐行渐远。”
  “我细想过我们之间,为何会闹到之前那种地步,你惧我,怕我,甚至是因为我的强迫,憎我。”
  “我不该打破你的底线强逼着你拿起诛雪剑将剑尖对准任何一个人,我不该被嫉妒冲昏头脑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不该罔顾你的意愿逼你与我同去寒川州。”
  “知了,抱歉。”
  或许是因为醉酒,或许是因为深爱者就该俯首称臣,往日里极难说出口的两个字,今日他脱口而出。
  钟离寂在偌大的青水河里泡了两天两夜,被冻得人都快傻了,一捞到储物袋,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给薛遥知,疲惫与寒冷,让他的敏锐度也大幅下降。
  他也没有察觉到燕别序的存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说过了,我不跟你计较,所以你也不要跟我计较了,我们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相处的。你不要有负担,毕竟喜欢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必对我负责,我甘之如饴。”
  “那么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至少你看见我,不要再像前两天一样,刚和我说了没两句话人就跑了。”
  “我知道你的担忧,你觉得我会害容朝,但那也是他先挑衅我的,往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多忍让他几分也不是不可以。”
  “薛遥知,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曾经我一个人流浪了一百多年,我从来不觉孤寂,可与你同行,却又分离的那段时间,如隔三秋,我第一次觉得,孤身一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朋友也好,爱人也好,我都不想,再一个人了。”
  钟离寂当日独自出走,一个人在山洞里养伤,形单影只时,他最是思念薛遥知,所以他来了青城,想与薛遥知重归于好。他想,本就是他多喜欢薛遥知一些,置气归置气,也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放弃了,他不甘心。
  所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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