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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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寂也不是真的想再喝她的血,只是想趁机贴一下,他想起之前咬她时,她柔软的脖颈与身体,不由得舔了舔干涩的唇。
  薛遥知当然也只是在逗钟离寂,如果他真敢凑上来,她可能一个耳光就过去了,她瞥了眼被纱布包裹的两只手,不禁叹了口气。
  钟离寂瞥了眼她的手,那点伤他动点灵力她就能好了,不过他没这样说,而是道:“你跟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
  钟离寂淡声道:“去报仇。”
  “你都看到了呀。”薛遥知想起那个满嘴黄牙的乞丐,有些犯恶心。
  “嗯。”
  钟离寂在甩开燕别序凝出的分/身后就想去找薛遥知,他在往湄水城赶的时候途径花城,赶路的时候偶然听进城的百姓说城里在抓魔种,已经伏诛了一个,还有一男一女尚未落网。
  钟离寂猜测那一男一女十有八九就是容朝和薛遥知,进城一看通缉栏还真是,不过城门已经开了,这说明两人没有被抓到,既然他们先前在花城,那要去的下一个城池,应该就是梅城了。
  于是钟离寂来了梅城,梅城太大,他不眠不休的找了好几天,才终于在一处废弃的断桥附近感知到薛遥知的气息,他一过去正好目睹了那乞丐的恶行,来不及阻止,只能赶紧营救。
  薛遥知垂眸,轻声说:“我带着生病的容朝在那里待了好几天了,有些人大概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一直在找机会,今天那个乞丐就是趁着我不在,把容朝赶了出去,我回去的时候用灵力控制着匕首刺伤了他,他被我吓跑了,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报复我。”
  “这世上多的是欺善怕恶的人,你没要他的命他就想要你的命。”钟离寂起身,走到门边:“去不去?”
  薛遥知要是不去的话也没关系,他自己去也一样,他叫上薛遥知,只是想看她想不想出这口恶气。
  薛遥知站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了客栈,往那座断桥赶。
  见薛遥知一直在低头找什么,钟离寂问她:“地上有金子?”
  “地上有石头。”薛遥知认真的说:“我的手受伤了,不便打人,我要找一块趁手的石头。”
  钟离寂“哦”了一声,忽然攥住了她的手,她手上缠着纱布,他也只是小心的圈着,并未碰到伤口。
  薛遥知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甩开钟离寂的手,但他在圈着她的手的时候,本该带着灼烧感的黑色灵力,却柔柔的笼罩住她的手,手心的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着。
  薛遥知立刻不动了,任由他牵。笑话,谁会和被治伤过不去啊。
  钟离寂成功牵到了她的手,他粗糙的指腹时不时蹭过她生了薄茧的指尖,带来些许痒意。
  “渡灵力就渡灵力,不要乱摸。”薛遥知严肃的告诫。
  钟离寂义正言辞:“是的,你不要乱摸我。”
  “那不渡了。”薛遥知翻脸不认人,甩开钟离寂,反正她的手也好了。
  钟离寂挑眉:“这么无情?”
  “毕竟你说过,男女有别。”薛遥知故意呛他。
  钟离寂的神情果然不自在起来了。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断桥附近,昨晚上的那个乞丐还被钟离寂的灵力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在昨夜的风雪中,几乎成了一个雪人。
  薛遥知惊诧的说:“你让他这样站了一个晚上吗?”
  “嗯。”钟离寂平淡的说:“不然他就跑了。”
  钟离寂抬了抬手,那乞丐身上的灵力被撤去,他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僵硬的身体让他做不出别的动作,眼泪和鼻涕冻在脸上,一片狼藉。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只是一时气不过!罪不至死啊!”乞丐哆嗦着声音哭道。
  “你一时气不过,你就想害死我们两个人。”薛遥知摸出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乞丐:“那我一时气不过,是不是也能直接要了你的命?”
  “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乞丐,我这样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薛遥知蹲在他面前,她的眼眸澄澈如水,从来不带丝毫恶意:“那我们活着,就容易了吗?”
  话音未落,她举起匕首,狠狠地刺穿了那乞丐撑在地上的左手,乞丐惨叫着想攻击薛遥知,被钟离寂一把按住。
  乞丐疼极也怒极,被一个弱女子羞辱至此,让他屈辱不已,见求饶不行,便口出恶言:“你他娘的小婊/子在嚣张什么?还不是靠男人?先前那个病秧子死了你这么快又傍上了一个?浪荡的婊/子,天生就该跪在男人□□的……”
  钟离寂听得额头青筋暴跳,他刚想出手,便见薛遥知已经横过匕首——
  第二刀割破了他的喉咙,他睁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不停的“啊”着。
  乞丐用右手捂住脖子,惊恐的看着薛遥知。
  薛遥知将他的声带割破了,她将染血的匕首在雪地里擦干净,站起身来,对钟离寂说:“走吧。”
  钟离寂将乞丐扔到一边,和薛遥知离开。
  钟离寂将薛遥知送回客栈后,便稍稍的折返了这里,那乞丐正拖着僵硬的身体往桥洞爬,随着他的爬行,地面上蜿蜒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其实不需要钟离寂再出手,这乞丐也活不了多长了,他会被冻死在雪夜中,不过……
  钟离寂上前,一脚踩在了那乞丐的身上,乞丐动弹不得,惊恐的看着他,他蹲下身,扯住乞丐的头发,逼迫乞丐对上他暗红色的眼睛。
  “你嘴很脏啊。”钟离寂撬开了他的嘴,粗暴的拔出了他的舌头。
  乞丐瞪大了眼,抖似筛糠,裤子被黄色的液体打湿,散发出腥臭味,他张着嘴,无力的讨饶。
  钟离寂拖着他的脚,将他拖到水边,这时乞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的手拧在乞丐的脖颈上,收紧——
  只听得骨骼碎裂的脆响,那乞丐被拧断了脖子。
  钟离寂松手,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他的身上,将他沉入水底,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死很多人,此时不过是死了个乞丐而已,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钟离寂在水里将手洗干净后,扬长而去。
  深夜。
  钟离寂披星戴月的回来了,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本意是不想打扰薛遥知休息,但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薛遥知和容朝都醒着。
  因为不再挨饿受冻,容朝的精神好了很多,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退烧了,此时正在听薛遥知说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可巧就说到钟离寂了。
  容朝听见是钟离寂救了他们,他搭在被褥里的手微微紧了紧,瞥了薛遥知一眼,心想她可真是招桃花,刚走了个燕公子,钟公子竟然又回来了,灼华前辈诚不欺他。
  “那真是要多谢钟公子了,我会报答他的。”容朝张口说道。
  薛遥知看了眼他苍白的脸:“你不如先报答我。”
  “我肯定报答你,你放心。”
  薛遥知还没说话,钟离寂的声音随之传来:“你这弟弟还挺有孝心,会感恩,看来没救错。”
  容朝:“……”
  弟弟弟弟又是弟弟,他随口叫薛遥知一句阿姐还真被当真了?这个钟公子真没点眼色。
  “你回来啦。”薛遥知看见钟离寂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去隔壁开了个房住了呢。”
  钟离寂答道:“我开的房还能让给你们?做梦。”
  “行吧。”薛遥知打了个呵欠,从衣柜里抱出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睡觉了,好困哦。”
  钟离寂看薛遥知麻溜的铺好了被子,扭捏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你开的房,你还不好意思睡了?”薛遥知从旁边床上拿了个枕头下来放好。
  钟离寂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我来了。”
  “且慢!”容朝忽然反应了过来:“薛遥知说的是让你今晚和我挤一挤,钟公子应该没误会什么吧?”
  钟离寂:“当然没有。”
  “吹灯了哦。”薛遥知吹灯,躺平:“大家晚安。”
  钟离寂和容朝躺在一张床上,浑身不舒服,容朝也是,半天都没睡着。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喜欢假装很忙,但他们总不可能一起在床上忙,这会变得非常奇怪。
  容朝实在受不了了,出声打破这诡异安静的气氛,他当然不是和钟离寂说话,而是喊薛遥知:“薛遥知。”
  薛遥知差点儿睡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讲个故事。”容朝说:“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我睡得着啊少爷。”薛遥知困倦的说:“很困诶。”
  “可是你前几天都和我讲睡前故事。”容朝实在是没有睡意,才会去闹薛遥知:“今晚你不讲,我就睡不着,伤口在隐隐作痛了。”
  薛遥知没办法,她裹着被子坐起来,然后对上了床上闪闪发亮的两双眼睛,她怪无语的,合着就她想睡觉呢,他们精力真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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