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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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檀,你是喜欢我的吧。”
  “沈檀。回答我。”
  沈檀咬紧了牙关才没发出声音。
  似乎是不满意沈檀的反应。顾北逢的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沈檀的脖子微微用力。
  “你为什么让他碰你。”
  喉管被捏住,细白的脖颈上瞬间多了一圈青紫的手印,沈檀因为窒息,整张脸和脖子全都憋红了。良久,就在他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顾北逢松开了手。
  沈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却始终没有回答他。
  得到他,顾北逢才觉得自己是活的。
  沈檀的右手一直无力的垂着,拇指上还带着那只扳指,左手攥紧了身下的被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泛青。
  “沈檀,你不是说,你不会伤害我吗?那你这他妈的这是在干什么?”
  顾北逢松了那只捏着他的手,拉过沈檀的右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沈檀,我的心快疼死了。”
  顾北逢松开他的手,把沈檀的脸掰过来。看着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黑眸沉沉像是引人堕落的深渊,沈檀听见他凉薄的声音。
  顾北逢说。“沈檀,你骗了我。沈檀。只有你伤害了我。”
  沈檀的眼睛有一瞬间有了神采,浅金色的眼像是被点亮了一样。沈檀轻笑了一声。
  “呵。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那眼里的火和光从摇摇欲坠变成了一片死寂。似乎是没料到沈檀会回应他,顾北逢有近一分钟的静止。
  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听见顾北逢说。“你有反应了。”
  那双眼睛平静的看着沈檀。顾北逢松开手。
  沈檀摔回了床上。他以为着这场折磨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其实才刚刚开始。
  顾北逢笑了一下,那眼里有恶劣的光。“原来你说不举是骗人的。”
  沈檀甚至都没有思考顾北逢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余地,被人猛地勒紧,绕是他也没能忍住,叫了一声痛。
  但是顾北逢就像疯了一样。
  直到最后,沈檀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他们之间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有。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泄欲。
  像是积压了很久的怨气和怒火都爆发了。直到顾北逢满意,这场泄欲才告一段落。
  沈檀觉得有点冷。
  顾北逢的发丝微湿,身上还挂着汗水。他丢下了昏迷的沈檀转身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淋在他身上,顾北逢觉得现在的他,是病态的,是畸形的,他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变态。
  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觉得他要失去他了,为要失去沈檀而感到焦躁不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已经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了。
  他不想的。为什么,沈檀就是不肯低头呢。
  顾北逢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紧闭着双眼的沈檀。苍白又安静。他伸手抚过沈檀的脸颊。
  他有些恼恨,恼恨自己为什么会对沈檀这么执着。
  “你不是喜欢吗?为什么要躲。”
  顾北逢的牙齿咬上沈檀的耳朵。锋利的齿尖咬破了他耳朵。
  “沈檀。”贴着他的耳朵开合的唇。
  “他说的没错。你就该这样。”
  沈檀连自己解开绑缚都做不到。他的右手,被顾北逢的子弹洞穿,爆裂性骨折,肌肉和韧带组织严重受损。他的右手神经也遭到了重创,如果不是为了好看,可能跟截肢也没什么区别,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后来,沈檀换用了左手。
  从那天起,每天对于沈檀来说,就是无休无止的折磨。
  而沈檀,只要动情就是折磨。
  生理上的反应,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更遑论心理上,他是喜欢这个人的。
  沈檀是他的。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沈檀觉得,这样真的很难看。但是,沈檀甚至贪恋那些泄欲之后,顾北逢从背后拥住他的那一点温暖。
  但一个拥抱能暖得了多久呢。沈檀不肯低头,顾北逢也不肯道歉。两个人就这么较着劲,都闷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直到那天,沈檀知道知难而退了,他喜欢顾北逢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沈檀反抗了他。
  第三十六章
  那天,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沈檀觉得够了。顾北逢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门,然后把他压倒在床上,伸手去扯那件沈檀披在身上用来蔽体的他的衬衫。
  沈檀用所有的力气,用左手甩了顾北逢一巴掌。那力道大的顾北逢偏过了头,嘴角上还有牙齿磕破嘴唇的血。
  沈檀笑了,那笑让顾北逢的心跳加速,燃起希望的一簇火,顾北逢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沈檀。但沈檀的话,却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顾北逢的这份期盼。
  沈檀的声音嘶哑,因为太久没开口的缘故,有些失语。
  “你不腻歪吗?”
  顾北逢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但是沈檀无视了他。
  “你不腻,我都腻了。顾北逢,你让我觉得恶心。”
  那天沈檀激怒了顾北逢,明知道对自己毫无好处,但沈檀就是想这么做,他就这么做了。
  那天到最后,沈檀因为伤口感染,高烧昏迷。即便顾北逢安排了医疗团队随时待命都没有用。
  沈檀高烧到休克,并伴有呼吸困难和心脏骤停的症状。
  后来,沈檀半年之内,第三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顾北逢站在门口想。他又把沈檀弄进了抢救室。车祸断了腿,那次他开枪打了沈檀的手,现在又因为高烧休克。两次失血过量,两次休克。
  那天他抱沈檀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沈檀已经这么瘦了。一米八三的成年男性,抱起来轻飘飘的,像个纸糊的娃娃。
  那天,顾北逢真的后悔了,他知道错了。他站在抢救室的门外,额头抵着门板。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那天,顾北逢想,他的偏执和病态的占有,差点要了沈檀的命。
  只要,只要沈檀好起来,他就好好对他。他要什么,他就给他什么,他什么都可以给他。
  因为沈檀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怕极了。
  那天顾北逢没能等到沈檀醒过来。他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沈檀醒过来的时候还是熟悉的设备,他觉得好笑,这已经是第三次进ICU了。
  他抬起左手扯掉了脸上的呼吸机,还有身上乱七八糟的仪器。所有的仪器都响了起来,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大夫和护士跑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沈檀已经起身,坐在病床上,满不在乎的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手背上的针孔还在不停的冒血他也毫无察觉。那血滴滴答答的躺了一地。
  沈檀神情淡漠,那双眼里,是平静的。
  “我要出院。”那声音嘶哑难听。
  沈檀的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他看着沈檀,吩咐小护士上去帮沈檀的手止血,沈檀却挥开了。
  “别碰我。”
  “沈先生,您现在不能出院,您还在发烧。”
  “我要出院。现在。”沈檀的态度很坚决,语气森冷,一瞬间,仿佛是原先的那个沈檀又回来了。
  顾北逢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气势逼人的沈檀。
  “听他的。让他出院。”
  顾北逢觉得尽管让沈檀出院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他希望沈檀高兴,他现在真的愿意给他想要的一切。
  “好的,顾总。”
  沈檀目光落在顾北逢身上,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没什么神采,就连浅金色的瞳孔也有些暗淡,透着些将死之人的灰败,苍白的脸上带了些死气。
  这个人,他曾经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今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实业家。
  如今,这个人手里,却捏着自己生杀予夺的大权。沈檀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沈檀低着头,语气有些软,甚至带了些讨好和小心翼翼。
  “我想祭拜一下我父母和爷爷。可以吗?”
  顾北逢的心抽痛了一下,他几时见过这样子的沈檀。
  “好。”
  顾北逢把他放到了轮椅上,吩咐柳池送他去墓园。
  沈檀拒绝别人的触碰,也拒绝别人跟着他。所以他自己从车上下去,坐在轮椅上。那是他的腿废了之后,第一次站起来。他之前拒绝做复健,所以他的腿情况恶化的很严重,肌肉萎缩的仅仅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裤管都是空荡荡的。
  那天,他一个人单手推着轮椅在深秋的墓园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一家花店前面。他身上没有钱,他干净的钱都留给顾北逢了,不干净的钱,之前就都罚没了。他身上最后剩下的,只有他爷爷当年留给他的那只扳指。
  沈檀用左手从右手的拇指上把那枚扳指褪了下来,搁在花店的台子上。他笑笑。
  “老板,我没带钱,你看能不能拿这个抵。”沈檀指了指门口包好的两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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