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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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寂寞,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的一切,不要忘记你进宫的目的。”
  芽生眼睛亮了起来。
  成了!
  她屁颠屁颠地跟着大姑母离开,就像是当年的中秋节,她也是这样在大姑母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向心中幻想的糖果一样。
  也许得不到、也许能得到;也许是祖母偏爱塞给自己的点心、也许是母亲不许吃糖的管教;但是她为希望努力过,就绝不后悔。
  没准儿呢?
  没准儿自己的哪个孙辈成了皇帝,自己是不是也能追封个皇后啥的?
  凭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啊。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自家的荣耀都是大姑母给的,日后若长辈离开,她那些没她聪明的妹妹弟弟在这茶凉得比谁都快的平安京日后该怎么立足?她的母亲还会像现在这样受到各家礼遇吗?
  芽生没亲眼见过,但在长辈们的描述下是知道现在人来人往的六条院主人当年是怎么落魄的,她绝不允许下面年纪和她相差过大的弟妹们没长成的时候自家也没有依靠。
  宫里的藤典侍已经处理各项事情都游刃有余了,芽生想换个赛道:她不仅要成为家族的核心力量,还要借着现在家中的势力,走到之前没人走上的路。
  她挺胸抬头,学着姑母的样子大步向前。
  第115章 公主尊贵,他居然还挑剔,啊呸
  芽生说得没错,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最近皇太子和源氏的拉拉扯扯、你侬我侬、眉来眼去的情感交流。
  翁婿文学啊,这两人真是有伤风化、不知天地为何物,大庭广众之下就勾勾搭搭!
  “真是恶心、造作透顶,我要被他们恶心吐了!”
  内大臣难得说出了冷泉和淑子的心声。
  “他怎么不自己嫁给皇太子!”
  这一刻, 已经把母亲气死了、“悔不当初”的内大臣又回忆起了当年自己的父母对源氏小白脸的偏爱, 以及好父亲对源氏这个女婿的深深的爱。
  当年宴会上父亲经常被源氏感动得泪流满面, 却一次都没为自己流过泪!
  内大臣只觉得恶心、厌恶、还有嫉妒。
  尤其是当被偏爱的人不是他的时候。
  双标狗也不想想,当年他的岳父、也就是最初的右大臣也是格外喜欢欣赏他才让他成为女婿的, 在最初的几年对他是千好万好、处处提携,即使后来渐渐寒心之后对他的孩子们也是格外宠溺,可他又是怎么对待正夫人、怎么“孝敬”岳父的呢?
  “我也把孙女送进宫吧!让源氏知道皇太子不是他一个人的。”
  被气得思维混乱的内大臣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就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
  被内大臣的癫狂状态吓到不敢出声反驳的家臣们面面相觑:
  主聪慧!
  等等, 隔天内大臣终于脑子转过来了:
  ——他没有孙女啊!
  自己年纪都上来了,结果最大的两个儿子柏木和红梅全是光棍, 他将内大臣府里的新鲜空气嫁给皇太子吗?
  废物,都是废物!
  内大臣对着儿子破口大骂, 让他们赶紧给自己找到好岳父。
  .
  朱雀院对源氏这个兄弟兼亲家很是满意, 尤其是不知道淑子打算的源氏十分圣父地发表了佛光普照的“宽容感言”感化群臣后。
  “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女儿即将成为东宫妃而妄自菲薄,你们家的淑女也应该侍奉皇太子啊!”
  ——反正没一个比我的女儿美丽, 你们也没我有权有势。
  ——嘻嘻,小绿叶们。
  对源氏的宣言,站在公公角度的朱雀十分肯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出现了时有时无的光亮,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好转了呢。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二公主举着超级大蜡烛,对着难得召唤她的不断唠唠叨叨的朱雀光明正大地翻白眼:等我离开这屋子, 运子给我做的超级蜡烛也跟我走了,光亮自然时有时无了。
  仗着朱雀院看不见, 更衣拉了一把女儿:稍微矜持点!
  好吧,二公主叹气,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听着便宜老爹叨叨叨。
  “虽然这些年忙着琐事、没有顾得上你,但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你的婚姻大事我也在考虑。”
  ——真的吗?
  被放养了十八年的二公主撇撇嘴,一个字都不信。
  谁不知道平安京最闲的人就是你啊?
  人家没职务的国舅亲王都忙着给大女儿带孩子,每天亲王府鸡飞狗跳的;还有已经卸任的前右大臣,忙着给髭黑和刚过世不久的女儿、你的老婆前承香殿女御抄写往生经文呢。
  就你,一如既往地啥事没有、闲到抠脚,老到五十岁,就没干成过啥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二公主晃着大蜡烛,等着后文。
  果然,朱雀院滔滔不绝,头一次向二公主挥洒薛定谔的父爱:
  “内大臣的大公子柏木年轻有为,现在已经被提拔成为藏人中将了,作为内大臣的长子,配你是绰绰有余的,你看着找个良辰吉日成婚吧。”
  潜台词是:配你可以,配我的三公主不行。
  还有一句言外之意:你随便结婚吧,嫁妆我不管。
  为什么朱雀会突然说起来柏木呢?
  还不是内大臣让儿子们小蝌蚪找岳父。
  .
  原来自从被父亲训斥后,年过而立、在这个时代绝对大龄的柏木和二十几岁、微微大龄的红梅被撵出房门叹息。
  柏木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应该找第一等的贵族做妻子因而一直主动拖着婚事,这个不满意那个瞧不上,每一位淑女都能被他用放大镜找到些微不足。一来二去,终于成功拖到了被偏爱他的亲爹亲妈都嫌弃的年纪。
  他看着一会紧张一会傻笑、怀疑是被内大臣骂傻了的弟弟红梅:“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红梅停止了傻笑,瞄了一眼这个双亲其实最疼爱的兄长,莫名其妙:
  “我又不是长兄你,我早已有了意中人,不过是愁怎么开口让父亲去提亲罢了,咱俩不一样。”
  别拉我下水,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柏木瞪大了眼睛,这个弟弟,不会是不声不响地攀上了大贵族吧,那能让自己嫉妒死。
  即使是亲弟弟,也不能比我过得爽!
  或者说:就因为是亲弟弟,更不能比我强!
  于是语气也不是很客气:“哪家的淑女,你怎么还瞒着我?”
  红梅更加不爽了:你是哥哥,又不是我爹妈,怎么管东管西的。
  不过想到这是父母最疼爱的长子、未来的家族继承人,不能和他关系变僵,忍一下简单告诉他也不妨事:
  “是国舅亲王大女儿的孩子、也是现在的承香殿女御和太政大臣夫人的外甥女。去年她在集市上带着侍女买木雕玩,我带着侍卫巡逻,帮她挑好看的木头,之后就这么认识了。”
  柏木为这个“傻弟弟”的恋爱故事先是暗自庆幸,复又张口结舌:“她的父亲是罪犯!她的祖父和外祖父手上已经没有实权了,你怎么这么愚蠢,以后都没有岳家的帮助!”
  真是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啊。
  正恋爱上头的红梅才不想管柏木的论调、终于忍不住了:
  “她是亲王的孙女,礼仪出身样样不差;她的母亲也是受害者;她从小家庭破碎更是无辜的,我更应该怜惜她!”
  “再说了哥哥也不看看自己这样挑三拣四的麻烦样子,有你衬托,我只要和父亲母亲说有了意中人保证三年抱俩,你猜我明天是不是就能立刻结婚!”
  “你连公卿的尊贵女儿们都瞧不上,难不成是要尚公主吗?”
  红梅故意撞了一下柏木,在心里组织语言,准备先找母亲坦白他和乳名为真木柱的亲王孙女的事情,之后就等父亲消气后劝他去已经没有职位了的国舅亲王家提亲。(注)
  却不知道在他身后,不顾揉被撞疼的肩膀的柏木眼睛越来越亮。
  公主好啊……公主最尊贵啊,之前怎么就忘记了呢。
  可怎么才能尚公主呢?
  柏木定下目标后也开始了辗转反侧。
  如今公主是尊贵的皇族血统,一般是不会纡尊降贵地下嫁给皇族之外的臣子的——那意味着她们将离开皇室给她们的一切优待。
  除非这位公主特别得宠,被封为有封号品级的内亲王,在父亲兄弟的撑腰下不顾规矩、出嫁以后也不会撤销排场;
  或者嫁给被皇室格外看中的权臣或者未来权臣,就像已故的源氏岳母、也是柏木本人的祖母一样,风华正茂的时候嫁给了被兄长桐壶帝格外信赖爱重的年轻的左大臣,享尽荣华富贵。
  柏木扒拉了一圈,自己还是个中将,才华他也自知有限,更可气的是,就连脸都没有太政大臣或者父亲好看,更没法和皇位上那个仙人一样的冷泉帝比较了,真是除了“内大臣长子”的名号找不出来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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